怒之下,将抓来的家丁全部斩杀,并将家丁的腰牌解下,带去质问景容,景容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宸王大怒,以为景容承认了身份,也就认了暗中接近自己是为了成就北春国的大业之事,不禁羞愤交加,恨不得亲手杀了景容,但是与景容想出的半年里,她虽脾气暴烈,却秉性率真,宸王竟无法对她下狠手,便将她迷晕,派人送回了北春国景家。”
“自己也因为伤心欲绝,急切想要离开伤心地,便带兵回了天京,回到天京之后,宸王一直恍恍惚惚,神情郁郁,皇上问他,他又不肯讲,不明就里的皇上便想着为宸王定一门寝室,或许能排解他的烦闷心情,便将当时兵部尚书之女,也就是端敏亲王的母妃,甄氏指给了宸王。”
“宸王虽没有表现出欢喜之色,却默许了皇上的指婚,并将凤凰珏之中的凰珮拿出来做聘礼,很快,两人便在皇上的安排下,打算在当年的七夕举办婚礼,此时距宸王回到天京不过月余。”
“再说被送回景家的那位七小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回了家,又是不甘,又是气愤,便又趁着家人不备,偷偷溜走,但是等她回到云镜城的时候,宸王已经离开,她听说宸王回了天京,便又只身去了天京。”
“等她奔波月余,赶到天京的时候,却恰巧赶上宸王的大婚,天京的观景大道上,宸王一身红衣,高头大马,英俊非凡,她的新娘羞羞答答,娇坐花銮,景容从见此情此景,简直有如晴天霹雳,不禁大闹婚礼,厉声质问宸王为何负心另娶。”
“虽然景容最终被擒拿,婚礼照常,但是当时这件事情轰动一时,众所周知,皇上得知此事,十分生气,毕竟当时的兵部尚书是皇上的亲信,发生这样的事情,势必要惹得他心中不快,便要宸王务必告诉他真相,否则就要杀了景容。”
“宸王终究不是狠心绝情,一五一十的将实情吐露,只恳求皇上能饶恕景容。”
“若是一般的帝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安抚朝臣,势必要杀了景容,但是皇上与宸王一样,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自己更是经历过情殇,所以很能对宸王感同身受。”林一宇说这话时,眼睛轻轻瞥了一眼战连城。
见战连城无动于衷,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皇上从天牢找了一个死囚,代景容斩首示众,真正的景容则再度被故伎重演,迷晕之后,捆回了北春国景家。”
“自此,云纹双珮凤凰诀,阴阳两珮,天各一方,再不得重聚,若不是你们二人今日将此双珮一并呈现,我是至死也想不到,双珮还有重聚之时,唉!”林一宇说完,重重的叹息一声!
几人听完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竟也一时无话,全都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沉默,任谁也想不到,宸王竟有如此一段旧情。
皇甫子辰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年来,父王对母妃从来都是礼让大过亲切,虽然看上去相敬如宾,但是他知道父王对母妃十分冷淡,因为他小的时候经常看见母妃偷偷掉泪,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父王从来没有爱过母妃,从未像对那个叫景容的女人那般,对过母妃。
听完这个故事,或许很对人认为对景容而言,遭到父王情感背弃的她,是个受害者,可是有谁想过,她的母妃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伺候了父王一辈子,却从未得到过父王的垂青,她为父王生下了让人骄傲的儿子,父王却根本不屑一顾,母妃等了一辈子,以为终究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却不知,父王是千年顽石,永远都不会感动!
皇甫子辰二十几年的压抑、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可是他却觉得是那么苍凉、那么无奈,要他去怪父王吗?可是父王有什么错?他不过是为了岚墒万里江山的安慰,去恨景容吗?可她也不过是个敢爱敢恨的痴情女子,那么要怨母妃吗?可是当初她不过是个对一切一无所知、满怀羞涩,期待能嫁个如意郎君的大家闺秀。
似乎谁都没错,却错就了三个人的一世虐恋,也导致了他这一生的苦闷,从儿时起,他就盼着父王能多看他一眼,能亲近亲近他,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就算是得知他要为了清灵,远离岚墒,他也无动于衷。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冷漠的人,他一直想不通,如今终于知道,当一个人把一生的情感用尽,那么剩下的就是永远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