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都是木头搭建的,多处通风,屋里潮湿寒冷,地上都是湿漉漉的,林一从哈伊妈妈那里得知有一种树的树皮展开之后很大,他就扒了很多铺在屋里,虽然乱了点,至少脚踩上去的时候不会黏在泥土上面。
把最外层藤茎编织的帘子放好,又弄严实兽皮,林一搓搓手,哈了口气,走过去拿木勺在石锅里面搅了搅,舀了一碗汤和几个大蘑菇放到稍平的石头上面,之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伏风坐在火堆边,火光在他眼中跳跃着,把他张棱角柔和的脸染上交错的光影,远远的看着,温雅平和,一旦触碰,会冷的打哆嗦。
见他要把头发拢到一起,林一放下手里的碗凑过去,指指他的头发,“我帮你。”
看着林一带着笑意的眼睛,伏风蹙着的眉头略松,他微侧头,好让对方更方便一些。
发质不错,摸了摸,又摸了摸,林一拿草绳随意绑了一下,鼻息有淡淡的气味,每天都能闻到,他不自觉的靠近,突然想起来,好像没见过伏风洗头发。
抓抓头,林一坐回兽皮上面,他在犹豫着晚上要不要洗个澡,形状有点奇葩的大木桶会漏水,洗一次澡都在跟时间赛跑。
看到伏风端着的那碗汤似乎没动过,林一提醒了句,“凉了。”
知道伏风在担忧什么,却帮不上什么忙,他已经尽力了,从来这里到现在,几个月,抛开适应的时间,余下的都在想办法怎么把自己掌握的东西用到生活中。
帮助村里人挖了排水沟,也告诉他们用地窖储放食物,已经跟族里烧陶土的几个老人沟通过了好几次,让他们弄出来土块建土房子,但是时间不够。
他倒是想解决寒冷问题,但是他自己都没睡过那种北方的炕头,至于农作物播种方面,只能等冬天过去慢慢来。
勺子敲敲伏风的碗,林一拧着眉头,见他看过来,眉头拧的更紧了,“天快黑了。”
伏风沉默着喝下肉汤,捡了点木柴放进火堆里面,他看了眼林一消瘦的脸,“还有。”
“我饱了。”林一摇头,偷偷咽了口口水,飞快的爬回床上窝里面拿骨针继续缝制皮毛。
直到天黑伏风才放下手里的事,把锅里的肉汤盛起来装好,本想睡了,突然想起那人说要刷牙,他拿了长毛的树枝,额角隐隐有青筋突显,这东西真的不好用。
等伏风收拾完了回来就见那人头一点一点的,下巴都缩到兽皮里面去了,他把对方手里的骨针拿走,扫了眼缝上去的那块皮毛,“你很聪明。”
这句话林一没听到,他已经睡着了。
夜里林一醒了,后背有点痒,他迷迷糊糊的把手伸进衣服里挠挠,结果越挠越痒,长出的新指甲还不够长,挠的力道很不得劲。
忍了会,林一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把头凑过去,在黑暗中摸索身边人的胳膊,“伏风。”
浅眠的男人早就醒了,听到耳边的轻唤声,眼眸睁开,从鼻腔发出一个声音,“嗯?”
“我身上痒。”翻过去把背对着他,林一有点难为情,好在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他脸红的样子,“你帮我挠挠。”
伏风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失常,同样被黑暗遮掩了,他根据对方的指示把手探进去,指尖触碰到温暖的皮肤,他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才缓缓移开手掌,很清晰的感觉对方突出的脊骨,那种舒服的哼声不时落入耳中,古怪的反应从微弱到明显。
完全没发现伏风身上起的变化,林一舒服的叹息,感激的道谢,把自己缩成一团,呼吸慢慢变的平稳悠长。
伏风就惨了,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他觉得陌生,以至于后半夜全在沉思。
第二天林一就跑出去往屋里搬雪,放在石锅里面烧开,来来回回的折腾完已经满头大汗了,浑身都黏黏的,他快速洗了个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更是很热情的继续烧水让伏风也洗了一遍。
两人坐在火堆旁,都湿漉漉的。
石头上放着两碗药汁,分别出自二十一世纪某二流医科大学出来的实习医生和熊氏被当作神明般的大巫。
林一拿起伏风那碗喝了,伏风拿起林一那碗喝了,受过专业教育的跟承自神秘力量的难免出现分歧。
两人没办法深入的交流,一急林一就控制不住的蹦出来他那边的语言,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这时候伏风往往都是平静的看着他急。
捋了捋头发,确定差不多干了,林一说,“我去看大黑。”
前段时间林一搭了一个小茅草棚,把耐烧的,容易点燃的枯叶断枝树干都早早捆了放里面堆积起来,村里的女人们见到林一这么做,她们也都跟着学了。
棚里还住着一头小野牛,原本是圈养在栅栏里的,他回去跟伏风提出想把小牛接过来,结果当天晚上这头小牛就被哈雷牵过来了。
林一的目标是想把这头牛驯养成家牛,以此类推,狗啊猪啊都可以这么来。
见林一走过来,小牛立刻“哞哞”的叫唤,它有60公分高,一身黑毛,大概也就四个月大,是头母牛。
抱了一堆干草过去,林一看着小牛吃完,他凑近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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