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多长时间,费安安有些累了,眼泪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只是依旧止不住的抽噎。
这时,敲门声响了两声,随后便是高渐离的声音在外面温声响起,“安安?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费安安连忙停住抽泣,胡乱抹了把泪水说道,一开口,自己却是轻轻吓了一跳,兴许是哭久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高渐离推门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上,眼睛红肿,明显是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怎么了?”费安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冲他微微一扯嘴角。
高渐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温热的指腹滑过脸颊,费安安不禁脸上微微烫了一下。
只听他轻叹口气摇头道,“笑的真难看。”
“难看就别看了。”费安安轻轻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高渐离收回手,淡淡一笑,停了一瞬,而后说,“我查到白榆清的航班了,她应该是回家了,E市。”
费安安沉默片刻,说道,“闫轲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高渐离颇有些同情道,“我看白榆清不是随便说说的,她要是真打定了主意,闫轲这会儿过去就算是跪在她面前,她恐怕都不会多看他几眼。也只能让他回去想好了再去找白榆清。”
费安安顿了顿,微微点头,白榆清确实是那种一旦真正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让闫轲回去好好想想,他们各自冷静一下,也许对两个人都好。
高渐离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侧头沉声道,“费安安,在我面前想哭也不要紧,我可以不告诉别人。”
费安安被他这么忽然的一句话搞得有点蒙,片刻后反应过来,便是撇撇嘴,嘟囔道,“谁想哭了……”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是一股暖流升起。
高渐离知晓她嘴硬,只是笑笑,拍拍她的脑袋,笑道,“白榆清在家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她,以后他们两个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我送闫轲回去,先走了。”
闹了这么一出,费安安哪里还愿意管他们两个的事情?当下也是乖巧的点头。
听得外头高渐离两人离开关上门的声音,费安安才走出了房门,商婷还呆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可怜兮兮的一歪嘴角,又是一番委屈倾诉。
费安安在心里默默的想,白榆清啊白榆清,你大概以为我们两个不会怎么难过吧?真是个任性又自以为是的混蛋……
下午,商婷要去医院找高致焱,费安安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却是异乎寻常的孤独。
她以往也不乏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孤独,原来一直呆在身边的人忽然离开了,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翻了翻书,十几分钟也没看进去几个字,费安安终于还是放下书,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对面的门。
推开门,鼻子里还能嗅到白榆清固用的清洗剂味道,房间摆设一如既往的整洁,角落里的盆栽上泛着露珠,桌上甚至还摆着半杯水。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寻常,如果没有卫生间里置物柜残留的水印、梳妆台上一扫而空的化妆用品以及空荡荡的衣柜,来客大概都会以为主人不过是临时出门了而已。
费安安四处晃了一圈,想了想,把那盆天竺葵抱起来,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既然说好是暂时离开的,那么她唯一中意的一盆花,费安安还是要帮她管着的,不然到时候花蔫了,她指不定还要怪自己。
费安安一想到她生起气来横眉冷对的模样,不禁无奈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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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是不是说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