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重晔生气了:“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朕毒害你,你……固执!冥顽不灵!”
我呵呵一笑,自己揉着自己撞了一个包的额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年人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就疑心重,不轻易相信别人,况且本来你嫌疑就最重。”
我料想着我这么挑衅,按重晔的岁数和脾气来说,大约是要忍不住跳脚了,我等着他发飙然后露马脚,奈何事情总是一如既往的神展开。
重晔目光浮上一层哀怨,语气也期期艾艾:“宜珺,在这个宫里,只有我不会想杀你……”
我突然有点语塞,他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这么委屈这么哀怨这么……深情?
不对,这一定是哀家的错觉,一定是中毒太深了呵呵呵呵呵……
药劲发作,后半夜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睡梦中感觉到重晔正在温柔地替我擦脸,喂我喝药,关切地问我难不难受,我一颗沉睡已久的少女心都要被他暖化了,正准备一举原谅他毒害的事情,并且深情款款地握上他的手道一声,“晔然,你真好”的时候,就看到重晔奸笑着他那张娘气的脸凑过来,冷冷道:“病好了?那我又可以下毒了!”
哀家凤躯一震,猛地惊醒,眼睛瞪得老大,身上一阵寒意,冷汗蹭蹭地冒出来。
唉呀妈呀,幸好这是个梦。
我大喘着气放松一下心情,额上一阵凉意,睡意全无,头涨涨的有些难受。
一块热毛巾往我脸上碰了碰还轻轻撸了一把,一个声音不大不小传过来:“还难受么?”
我侧头一看,唉呀妈呀,还真是重晔。
我惊恐不已:“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重晔淡然不已:“我就没走过啊。”
我再度陷入惊恐:“你为何半夜不睡觉而来偷窥哀家睡觉啊。”一想到刚刚那个几乎和现在差不多的梦我就恐慌,生怕重晔下一句话就和梦里一模一样。
重晔一张脸似笑非笑:“我在你身边待着,你再出什么事,我就难辞其咎了不是?”
重晔又续道:“你昨天在正殿晕过去前就叫了我的名字,那我自然该留下照顾你了。”
我愣了愣,凤躯又一震,我觉得今天我凤躯震了好几震,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事儿了,我真叫了他?无意识的?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的确太武断了点,太直接的就断定一定是重晔下毒害得我。
有失太后英明啊。
我望了望,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五更天。”
“嗯,还早……等下!”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五更?那你不是要上朝去了?”
重晔站起身随手将刚刚给我擦过汗的毛巾往脸盆里一丢,瞅着我:“不用担心,朕不会再让你有事的。”然后放高声音:“来人!”
李长德和小珠大约是一直在门口待命,立刻就推门进来。
重晔道:“照顾好太后。”随后转过来看我:“朕下了朝再来看你。”
我朝他摆手:“你别来了。”
重晔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咳咳,我好像语气太生硬了,随即清咳两声修正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昨天熬了一夜了,下了朝就休息去吧,我这儿有李长德他们照顾就行了。”
重晔一边招来了小桑子换穿朝服一边闭着眼睛一手揉着太阳穴。
我自下而上看过去,这才顺着光线看到重晔眼下的那层黑眼圈,虽然心里安慰自己他还年轻,小伙子嘛,体力要足一点,这才能以后熬夜看个折子批个奏章什么的当家常便饭嘛。不过内心依旧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
唉,到底是为了一个不省心的哀家啊。
由于实在睡得太多,我白天根本就毫无睡意,重姝就过来陪我唠嗑。
今天她换了葡萄吃,一边吃还一边说道:“母后你看吧,我就说了皇兄不会毒害你的,就是那个贵太妃嘛,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可以放心啦。”
我问她:“你也确定是贵太妃?”
重姝点头:“当然啊,而且我不喜欢贵太妃。”
我问她为何。
重姝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她老是趾高气昂的,以为自己生了阿衍多了不起一样,就喜欢欺负我和皇兄,背后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她:“你现在不是有娘的孩子了么,有母后疼你啊。”
重姝欢快的一笑,塞了个葡萄给我:“嗯,对,母后最疼阿姝了。”
吃了会儿葡萄唠一会儿嗑,李长德进来道:“太后,公主,荣昌长公主求见。”
重欢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