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风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疲倦的说:“当然。”
许蓝沉吟片刻,问:“叶家的败落,是他们自作自受,你对叶琛的补偿那么丰厚,已经仁至义尽,按理说,你不该有什么心理压力,可你看上去难受得要命。”
沈沐风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去,说:“我很信任的一个朋友,对我老婆做过那样的事,这件事对你是伤害,难道对我不是冲击?”他调整好呼吸,平静下来,把手放在她肩上,“今后和他的交往,仅限于公务往来。我不会让叶琛的事影响你我的生活,但是,蓝蓝,这件事就此为止,好不好?再争论也没多少意义。”
许蓝勉强微笑,轻轻道:“的确是陈年旧事……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吵了,怪累的。”
“你还是不高兴。蓝蓝,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满意?”
她摇摇头:“现在这样就够了。我刚才以为你现在仍然在倾力照顾叶琛,而你昨天才说和他已经没多少私人交情,你遮遮掩掩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在刻意隐瞒什么。我讨厌被欺骗,仅此而已。”
沈沐风道:“我还能怎样照顾他?再说他现在已经站稳脚跟,不需要我照顾。好了不说了,现在是出去逛逛,还是回家休息?”
“逛逛吧,呆在室内挺闷的。”
“我来开车。”两人交换了位置,沈沐风把车开出了别墅区。
虽然不再争吵,但两人也没怎么说话,气氛仍然凝重。沈沐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等红灯的时候,松了颗扣子,看向许蓝,想找个话题,发现她认真的看着外面的广告牌,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广告上有沙滩,有悉尼歌剧院,还有袋鼠,是澳大利亚旅游的宣传。沈沐风顺势问:“蓝蓝,想去玩?”
许蓝道:“还好,其实我更想去新西兰南岛自驾。”
“对不起,实在太忙了,连蜜月都没时间和你过……”沈沐风靠近她,轻轻在她脸颊一吻,柔声道,“我会补上的,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好啊。不过现在你先陪我去吃芒果冰沙吧,我又渴又热。”
沈沐风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渴了就喝常温的东西,别贪凉。等会儿吃甜品也不要吃加冰的,你生理期快到了,吃凉东西不好。”
许蓝怔了怔,忽然眼睛有点发酸。
他对她实在是体贴入微,可是他一点没变,生活上无比温柔,心理上重重设防。刚才他解释得不错,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依然瞒去了关键的真相。
谁也没有再提此事,仿佛争吵没有发生过。二人在公众面前共同进退,默契十足,被视为恩爱夫妻的典范,在家也亲密和顺,难得红脸。婚后生活过得非常顺遂。
许蓝运气好,进御景没多久,就做出了成绩露了脸。她在研究往年账目熟悉工作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一处破绽,利用沈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资源,悄悄顺藤摸瓜查下去,挖出某高管做假账,将项目资金用于私事的大料。
这件事再深究下去,能摸到和沈沐风不对付的那个董事留下的痕迹。只是能进御景董事会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有背景,不能妄动,有人脉资源,想方设法的切断同高管舞弊事件的联系。斗争陷入了胶着状态,各方势力都开始活动。
许蓝的生活因为此事时不时的被扰乱。有人探风,有人投诚,有人威胁,有人哀求,本人做事没效果,就派信任的家眷来打感情牌,甚至还有人在请她喝下午茶的时候抱来自家懵懂幼童,想激发她的母性,让她心软之后网开一面。
她不胜其烦,却又避不开——嫁入沈家之后应酬就多了起来,要找到她并不难。比如这一次的慈善拍卖会,她就被那位姓刘的董事的夫人截住,用优雅的词汇暗示、威胁,意图各退一步,此事到此为止。
正主出场,想必刘董事已经坐不住了,她怎会就此罢手?
有经验丰富的陈大秘书辅助,语言太极拳打得还不甚熟练的许蓝超常发挥,把仪态万方的刘夫人逼得节节败退。最后她获得了全面胜利,取了一杯果汁,愉快的抚慰自己说得发干的喉咙。
刘夫人并不离开,冷冷的把她从头打量到脚:“沈太太先别忙着得意。沈总本性并不厚道,我们这样的元老他都不留情面,你没有根基,若是不小心触怒了他,恐怕会过得更艰难。”
“我和他是夫妻,即使有矛盾,也只是家事,说开了就好,刘夫人不必担心我的处境。”
“哈,夫妻。”刘夫人讽刺的看着她,“沈太太很单纯,不过,戴上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不代表沈总真的把你当妻子看待。你不过只是他扶持的爪牙罢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沈太太要留个心眼。”
许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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