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能想到劝动闵校尉的话,她都说了,可是看着闵校尉仍旧不开口说话,眸色清寒,她有了动摇。
此时,闵母抱着饺子下楼,刚好听到这句,她看向容若,“我当时做的没错,十七岁还是个孩子,怀孕生孩子就是对自己以后人生不负责,对孩子的不负责。但是,如果我当时知道,她怀的不是赫行的孩子,一定不会去找她。”
当年的事,不能说是谁一个人的错,闵母作为大人,也有为孩子的考量。
“赫行在为过去的事,弥补的已经够多的了。你现在不是在弥补,是想利用赫行的自责愧疚,利用你姐姐的死,说服赫行动摇娶你。你这样有心机的女人,就算我孙女再怎么喜欢你,我也绝不会接受你!”
被闵母的训斥,容若怔住,慌张的辩解,“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利用我姐的死……没有……”
听到她们这么大声的在争论,饺子被吓到了,展开手臂看向闵校尉,“拔拔,抱!”
“饺子,你喜欢阿姨,想让阿姨做你妈妈对不对?你告诉你爸爸和奶奶,你想让阿姨做你的妈妈。”容若轻哄着,伸手过去要抱饺子。
饺子放声大哭,“奶奶,有巫婆!巫婆来了,葛葛就被变不见了!”
闵校尉拢着眉心,起身迈步抱过饺子。
“你看你把孩子都吓哭了,还不赶紧离家我们家!”闵母眸中浮现怒气,声音冷厉,下了逐客令。
容若有些委屈,看着饺子哭成这样,也只能先离开。
一时,她看着面前一望无边的路,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念芷读了寄宿的高中,一个月才回来看她一次,她辞去医务室的工作,这三年都是住在周远庭那里。
她想报复周远庭,一开始她还有快感,慢慢得就只觉得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还剩下一个和闵校尉复婚的念头没断了。
回到家里,刚推开门,在玄关处换鞋,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这几天都去哪了?”
容若换上拖鞋,走进去,没有看向房间里的人,而是径直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自顾喝着。
远处楼梯口处传来脚步声,厨房里的柳妈急忙走过去扶着人,“太太,您要什么吩咐佣人给您拿上去就好,怎么下来了呢?”
怀孕七个月多月的温初晴,用手撑着后背,“我不是要拿东西,单位里有些翻译文件要整理,急等着要,又有同事请假了,我得过去帮她们。”
“你就别去了,这么大的肚子不方便。”容若劝了她一句。
待在这个家里,她最觉得对温初晴有些愧疚,不过看着温初晴那么自立,强势的好像根本不需要男人,她对温初晴的愧疚就减少了许多。
温初晴眉间神色淡然,看向周远庭,“能让你的司机送一下我吗?”
周远庭冷着脸,“你没听到容芷在和你说话吗?”
这个家里很乱佣人心里也都清楚,明面上温家大小姐嫁给了先生,是这家的太太,可是先生对容小姐要比太太要好。
面对周远庭的质问,温初晴仍旧是神色淡淡,“我已经允许你在我眼皮底下藏娇,你还要我怎样?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做什么都要请示她?”
“我们是联姻,不要干涉对方的任何事,我做到了,也请你也能做到。”
她做的最后悔的事,是为了挽留住这段婚姻,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她怕不留下这个孩子,她会更后悔,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如果这个再打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了。
周远庭眯起眼睛,眸光像是淬了毒一样。
一旁的容若,此刻心情不是很好,手捧着杯子,挑眉看向周远庭,“你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娶我?念芷到现在都还姓闵,户口上父亲这一栏,填的是闵校尉的名字。”
可以嘴上说爱一个女人,又可以娶别人,她不懂周远庭,更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的逆鳞,她就是看到过他露出过难过的神情,但是距离崩溃,程度上差的太多。
“好,我这两天就让律师准备一下拟定离婚协议。”
听到周远庭的话,温初晴简直不敢相信,“周远庭,你当初和我结婚时,答应过我的!”
不会离婚。
“可是你太太现在还怀着孕,她生下来的孩子,你会不会要抚养?念芷可是不会接受别的女人给她生了个弟弟或妹妹。”
温初晴看向在说话的容若,她的眸色变得冷厉,“容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看看周远庭对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都不在乎。”
声音风轻云淡的还有一副想看戏的神情,却让温初晴心底在骇然。她就只剩肚子里这个孩子了,爱情、幸福、家庭,她都可以不要,就只要这个孩子。
顿了顿,又听到容若说着,“周远庭,你能不然她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她的话音还未落,‘啪’!一声巨响,温初晴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容若的脸颊上骤然浮现手指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温初晴,没想过温初晴会动手打她。
周远庭霍然起身,脸色阴沉的像是乌云压顶,他将容若护在怀里,“我带她回来时,跟你警告过什么?我说过,你不可以动她一下!”
的确,他有警告过她,她只挂着一个周太太的头衔,并没有实权,在这个家里,她是客人。
对上他的视线,温初晴眼底划过凉意,声音却是异常的轻快,“已经动了。是你先说的让律师准备的离婚协议,我动了她一下,也算是礼尚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