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参加晚会,从下午三点她就在挑选晚礼服和裙子。
平底鞋,搭配浅蓝色蓬蓬裙,遮住小腹,头发她是高高盘起,漏出脖颈锁骨,再搭配一颗黑色珍珠的项链,衬托她雪白的肌肤,高贵淡雅中还有一丝甜美。
出门之前她又把闵母送她的祖母绿的手镯带上。
闵母在玄关处等她,打量了她一遍,看到她手上的镯子,掀起唇角,带着一抹冷笑,“这镯子,你很喜欢?”
“嗯。”她垂眸,应声。
“这镯子,是赫行他爸送给我的嫁妆,当年他除了带兵打战有个官职,其实家底是一穷二白。他送我这个镯子,我便知道,这是他唯一值钱的东西。你大概不会懂,一个男人没有钱,却把身家都给你,那种体会。当时的我,是感动极了。偿”
她带着玉镯子感觉有些烫手,便拿下来,双手捧在递给闵母,声音清浅,“既然这个镯子对您重要,我还是还给您吧。”
闵母嘴角那么冷笑更甚,“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镯子他是准备留着给你外婆的,而他看上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的容貌和气韵有五分像你外婆罢了。”
其实,张颜一听闵母提过去这段往事时,她心底就忐忑不安,总感觉闵母是把对外婆的怨气都加注在她身上了。
上次闵母送给她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这镯子不要也罢!”闵母吐字,字音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
忽地,闵母一把抓过她手上的镯子,掷下。伴随着镯子摔碎的声响,她的话音落下。眼前便看到,地上是被摔成得粉碎的镯子,四分五裂,溅飞得很远。
去慈善晚会的路上,她就只是跟在闵母身后,安静的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到了晚宴的入场的大门时,有人主动和闵母笑着打招呼,“闵老夫人好。”继而看向她身后的张颜,“您身边带着的是……”
闵母亦是礼物微笑,“我的一个小辈。”
这样的介绍,大概的意思就是,她不重要,没必要知道。
打招呼的那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笑了笑,“闵老夫人,那我先进去了。”
“好。”
等人走后,闵母睥睨着张颜,“我刚才的话,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颜垂着眼睑,“嗯。但是,既然您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您儿媳妇,为什么又要带我过来?”
“做做样子,为了让赫行以为我愿意试着接受你了。”闵母坦白毫不遮掩。尔后,睇了她一眼,迈步径直走向宴会厅。
正当她想迈步跟上时,身旁传来了一道声音,“张小姐。”
循着声音,张颜转身看过去,是一袭紫色抹胸长裙温初晴,比起第一次见面,温初晴多了一些庄重感。温初晴脸上带着的笑容,洋溢着自信。
正迈步走向她,在她面前停住,继而开口说着,“如果早知道张小姐你也来参加晚宴,我就不专门打电话给你约你出来见面了。”
没等她说话,温初晴又笑着看向宴会厅的方向,“一起进去吧。”
“温小姐,关于害您流产的事,我……”
没等张颜话说完,温初晴打断她,“今天晚上来参加慈善晚宴的都是港城商政两届的名流,你看看,成为闵太太就会在这种圈子里生活。你跟闵校尉,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是被外婆带在身边长大的,自然大场面的宴会也是去过的。
“温小姐,大概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其实这种宴会,我在苏城也参加过不少。”张颜看向她,纠正她认知。
听言,温初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对于你我知道的不对,只知道你父母离异,父亲破产被逼债。这样家世,就算你参加过这种宴会,大抵也只是在角落里的看客。”
从温初晴踏入宴会厅时就被众人的目光围绕着,她落落大方的对每个人投以微笑的打招呼。
仿佛,这场宴会,她是主角。
有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上来和温初晴打招呼,“初晴,我刚才有看到你准婆婆闵老夫人。”
“嗯,施家办的宴会,她怎么可能不来呢!”温初晴浅笑,回道。
“初晴呀,我听传闻,你和闵校尉婚礼取消是因为你恐婚,可后来又有传闻说你跟别的男人跑了,还大着肚子回来。她们传的跟真的一样,我一点也不信。你告诉胡姨,你和闵校到底为什么把婚礼取消了?”
温初晴眸色暗淡一瞬即逝,继而眼底仍旧是礼貌的浅笑,“胡姨,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吗?”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得了病,我一时害怕,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去了美国治疗。前段时间我还在住院,身体到现在还没恢复好。”
问话的胡姨是半信半疑的,比起温初晴的解释,还是那些传闻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温初晴看着胡姨,又说着,“我还有过去跟施老太太打招呼,就先不陪您了。”
在温初晴应付完胡姨后,她挽着张颜往里面走,找到了一处人稀少的角落,才停下步子。
刚才温初晴的窘迫和撒谎她都听到了。
可是面对她,温初晴没有一点觉得尴尬,反倒是微笑,大方说着,“这个世界上虽然分阶级,但是无论哪个阶级的人都有一群爱八卦的八婆。”
“能看得出来你很理智,但为什么你还会临近婚礼前逃婚?”张颜觉得疑惑。
“总不可能什么事都理智。”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着,“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他听说我要结婚,用自杀来威胁我。我赶到时,他已经送进抢救室,跳楼导致身上多处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
“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听到她这个问题,温初晴笑着,好像是在笑她的天真,“我要嫁人,不是仅仅嫁给我喜欢的人就够了。我嫁的人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荣誉,就算我在自私,也不可以让我爸妈蒙羞。”
张颜不明白,看着她,“你自己不重要吗?”
“像我们这种人不需要爱情也能幸福的活着一辈子。但如果我选择我所谓的爱情,我爸妈就会伤心,我会失去亲情;我朋友会疏远我,我会失去友情。用亲情和友情去换爱情,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至少我知道开始时是不会幸福的。”
理智、自信、成功,像温初晴这样的女人,如果遇到一个身份和她相配又爱她的男人,她也可以幸福。
只是如果什么事情都是这么理智的思考,那大概就没有所谓伟大有感人的爱情了。
温初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紧着眉头,以为她有动摇,参透了什么,便继续说着,“你也一样,你嫁给闵校尉,或许有少数会羡慕你,但是绝大多数人会以为闵校尉对你不是真心的,会不看好你们的婚姻。”
“我不一样,我不需要失去亲情和友情也能得到爱情。我和闵校尉的婚姻,别人看好或不看好都无关紧要,日子是我和闵校尉在一起过,我们幸福就好。”
她说完,温初晴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温初晴是口才再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慈善晚宴已经开始了,主持人演讲几句,然后是施老夫人说了致谢的词,和介绍这笔钱是留作什么用途。
此时,温初晴的手机来电。
张颜听到她说了一句:宴会已经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来?
之后,她脸色就变了,匆匆挂断电话,离开了宴会厅。
宴会厅在拍卖捐赠,卖的每一件东西都比正常市场价也高出很多倍。看一会,张颜出宴会厅,去找卫生间。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时,她就听到一阵争吵声。
她止步,想过会再来,刚转身,手臂就被猛然抓住。
没防备的,她一怔,刚定眼看清抓着她手臂的人是温妮,就听到温妮惊慌的说着,“都是她!是她害我姐流产的,是她!我姐流产没了孩子一直在住院,并没有在躲着你,也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你快放开我姐!”
顺着温妮的视线,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将刀刃靠在温初晴的脸上,双眼布满血丝,面部表情狰狞。
他听到温妮的话,像是得到救赎一样,把刀从温初晴的脸上拿开。
随即,便是怒不可遏,看向张颜,“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你为我孩子的偿命!”话音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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