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能够面色古井无波地拧了方向盘走开,把后面的仓库远远甩开,这汽车必须处理,至于处理到哪里,相弥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小说,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用,至于有没有用是另一回事,把车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毛发,以及她所能想到的一切东西,把车停在了郊区一个临时停车场,钥匙留进去就像做贼一般逃了出来。
一头冷汗已然侵透了后背,日出渐渐开始,薄雾升腾天气凉得不像话,低头扯了扯自己被汗濡湿的衣服,惊觉衬衫左侧破开一个带血的大洞,伤口不自觉下好了些,只是这伤口看来严重一些,目前为止还是有红色血肉露出来,从这个大洞里冒出来看起来无比狰狞。
这下不好办了,从昨天开始就流年不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颇有些后怕地弯下腰去,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叹一口气,摸了摸腰包,除了徐若水要来的一百块用来还柏之笙以外,还有手机,以及借柏之笙的还剩下的一把零钱。
去哪里好,怎么办,这些都是很致命的问题,谁会相信一个身体快被洞穿的姑娘几个小时后自我愈合接着站在大街上申诉自己的怨屈证实自己的无辜。
打车她不敢,也不敢跟柏之笙之前那么张扬,一抬腿卡住一辆车就不让走了,被发到网上可能只是个段子,但不能保证不会被有心人看见,长吁一口气,相弥低头掏出手机来,通讯录的人有那么多,可是在这种时候能够依托能够信任的还有谁呢,手指摩挲在屏幕上,光滑的触感温暖反馈给手指,相弥只觉得很冷。
最终名字停在了柏之笙的名字上,鬼使神差一般,她觉得柏之笙在这种事情上可以和她达成共识从而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同盟,毕竟大家都是经历过那种很奇幻的过程,柏之笙也似乎相信了些什么——
然而柏之笙和她有矛盾,她自己硬着头皮说了不死不休的话,万一柏之笙一口咬定她就是杀人犯那她岂不是要把自己往枪口上送过去?
犹豫一下,打电话给了云继明,小明总是会无条件信任她的,虽然很多时候和小明站在一起自己显得像是丑小鸭,别人一看哇好厉害玛丽苏女主可以钓到富二代,傍大款很有水平啊!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她的母亲是他的保姆,这种低人一等的关系让她求助的时候显得很卑促,冥冥作怪的自尊心可笑地冒出头来充当她剩下的门面,可是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办法,低头哆哆嗦嗦拨出云继明的号码时感受到的只有忐忑不安。
即使是相信云继明会无条件地信任她,但是她算什么呢,她又没答应云继明,这样要求不会显得很过分么?好像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和柏之笙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她还得藏着掖着不能把自己所困扰的事情都告诉云继明,更何况自己把尸体丢在人家地盘上了,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在拨通之前赶紧又挂掉,长吁一口气,往上翻了翻,哆哆嗦嗦,拨出了柏之笙的号码。
“妈呀!”相弥吓了一跳,连忙挂掉了电话,只是没想到刚才居然通了。
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她缩起脑袋来往前走着,手机嗡地一响,抽出来,柏之笙打来了电话。
相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