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将主子打击到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慕容彻说,“她将门锁着,谁敲也不开。卫鸣透过楼顶看过,她一直卷缩在屋子里的角落里。”
“那是一种逃避的姿势。当人遇到承受不了的痛时,会将自己团在一起。”卫鸣语带担心,“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去劝阻主子,她一向最有主见,谁的劝阻也没有用。”
黑九的眼眶微红,“恩公一定是太伤心痛苦了才会这个样子的,平时她比谁都要坚强的。南风跟琉璃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
卫鸣苦笑,“其实她是最后一个恢复过来的。主子整整失眠了一年,一年的时间。”
黑九惊愕的看着卫鸣,这是她从来也不知道的事情,“主子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不允许自己脆弱。”慕容彻说,“她撑的太久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办法撑下去了。所以她哭了,怨了,也受伤了。”
哭了……
黑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是说恩公哭了吗?
认识这么多年,她见过生气、开心的、愤怒的、伤心的恩公,但是再如何伤心,恩公都从未滴过一滴眼泪。当所有的人为卫鸣跟墨玉的离去时而默默流泪时,她也没有看到恩公落过泪。
她以为恩公没有眼泪,她一直都忘了,恩公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眼泪有痛苦的人。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她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我相信这一次她也不会的,我们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她不会就这么放下的。”道休说,因为相信她会站起来,所以愿意给她再多的时间。
她也需要休息,所以,就当是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等她不再累了,休息够了,他们再重新出发。
卫鸣没有道休想的那么乐观,再一点时间就够了吗?
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充足的信心了,不是因为对主子失去信心,而是主子早已经忘记了给他信心。
“希望恩公可以早一点恢复过来,至少不像这样的自虐一般。我只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受不了的。”黑九极为担心,连她用腕的伤口都是她自己胡乱拿了个白布随便包扎了一下。
身子受不了吗?慕容彻却觉得,她的心才是真正受不了的那一个。只有心先真正的站起来,她才会真正的回来。
陆战的离去真的已经带走了她所有的自信,她救过无数的人,却总是无法救回自己所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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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沐晴紧紧的握着双膝,下巴顶在膝盖上,将自己团成一团这样她才感觉到有一丝的安全感。小时候在训练过后,她会经常这样。因为在面对一个个可怕的尸体的时候,她渴望得到这样的安全。她需要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她很好。
后来,她越来越少的将自己关在这样的形为里。因为她早已经看习惯了各种尸体,杀人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是一件跟吃饭一样正常的事情,是一份可以得到钱的工作。
可是现在她又害怕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一个死神的向征。
在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到最后当所有的人都离去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又是什么模样。
那么孤单……寂慕……
冷沐晴宁愿自己没有拥有过,那样至少不会体会到失去的痛苦。一开始没有拥有就不会有任何的奢望,更不会有那些想要一生依守的愿望。没有愿望就不会破碎,那就没有痛苦。
她想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回到她只是一个人的世界。
第一次认真的觉得,这里不属于她,从来都不属于她。她应该是一个人的,一个人接任务,一个人杀人,一个人拿赏金……
不管是什么事都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人来了又走。
她也会继续冷血无情,独来独往。
杀手,最忌动情。情动,则弱,则死。
这是最初训练时,那个首领所说的话。所以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当初的冷沐晴了,因为她动了情,她早已经变的软弱不堪。
冷沐晴应该已经死了,在上吊的那一刻就死了。
而她,应该在属于她的世界里。
冷沐晴紧缩着,闭着眼睛不去看所在的地方。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不属于她。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当睁开眼睛以后,她还是一个人,还是那个独来独往的杀手,还是那个顶级杀手。
是的,她只是一个收人钱财替人杀人的杀手,跟什么主子,恩公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冷沐晴将自己缩在一个很小的盒子里,越缩越小,越缩越没。在又一次的痛苦时,她选择了逃避。
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逃避之中的冷沐晴没有注意到胸前的玉佩发出淡淡的光圈,将她整个人罩住。然后那抹光圈慢慢的飘起,冷沐晴的身子还坐在角落,而光圈里的她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