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她知道泉源每天都要去医院照顾刘云,甚至想自己也应该每天来照顾刘云……因为……
她也说不好是为什么。
因为她跟泉源是一边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泉源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是这样的吧?
可是见到刘云之后她突然又疑惑起来了。
不,确切地说,是在看见刘云与泉源的相处之后她又疑惑起来了。
她以为自己跟泉源是一边的,其实不是。
刘云跟泉源才是一边的。
并不是因为她跟泉源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泉源喜欢的朋友才要介绍给她要她也喜欢……更加像是刘云跟泉源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泉源把自己介绍给刘云希望刘云也能喜欢自己。
贺晨曦有点惊慌失措。
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她当时的心情……
就是惊慌失措。
她发现自己原来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因为刘云跟泉源才更默契,她们的眼神动作与话语看起来都没有别人能够插足。
因为刘云更厉害更成熟所以可以站在阿源身边,自己软弱没用所以只能受阿源保护吗?
贺晨曦觉得好难过。
我也想那样。
也想想那个样子让阿源信任与依靠。
也想像那个样子的……
在见到刘云以后,贺晨曦才觉得自己看见了真正的泉源。
并不仅仅是她知道的温柔与幽默。
是自信,耀眼,强大……仿佛天空或者海洋一样。
跟刘云在一起的时候,泉源才会展现出完全的自己。
那之后华蓉跟华夏去民政局,贺晨曦自告奋勇跑去买糖果,其实是慌张跑开。她看着刘云靠着泉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就觉得胸腔里就像塞进了一团棉花。
可这是为什么呢……
从那一天开始,贺晨曦觉得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改变。
这种改变十分可怕,让她不敢深究。
可是越不敢深究就越忍不住深究……
她更加没有办法忘记泉源看着刘云的时候那些与众不同的那些神情,泉源跟刘云说话的时候那些无法插足的默契……还有更多的……下午的时候泉源跑出去打电话,陈瑜凑过去的时候冲电话里的人叫云姐。
是在给刘云打电话,可是气氛好奇怪。
好奇怪,就像是在跟久别的恋人打电话。
她想起来那天下午买那只玩具小狗的时候华蓉提起的小狗精,那些到底是无意的联想还是若有所指
贺晨曦的心里升起了一个荒诞疯狂的念头。
她十分十分想知道……
十分十分地想知道……
刘云是谁。
···
三个人住一个房间,晚上是说好要好好聊天的。
华蓉结了婚,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也来越少,她十分兴奋,话题一个接一个地向外冒。
她好不容易这样高兴,泉源当然也处处迁就与回应她。
华蓉又说起明天要去哪里玩,她想了想之前查的旅游攻略,又想到贺晨曦对这里应该很熟,就问她:“还有什么好玩的?”
贺晨曦没说话。
泉源小声问:“睡着了?”
华蓉翻身看:“哎哟,蒙着脸。”她把贺晨曦脸上被子拉下来,看见贺晨曦睁着圆滚滚眼睛迷茫瞪着自己:“蓉蓉姐?”
华蓉就笑:“想什么?小老鼠似得躲被子里,闷不闷?”
泉源了解贺晨曦的习惯,知道她困得迷迷糊糊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钻进被子里,也笑:“想什么呢?困了就睡吧,有事情明天想。”
贺晨曦听见泉源的声音,忙说:“我不困的。”她想了想又说:“我想喝乌梅冰草茶。”
那是这镇子里夏天特有的饮品。乌梅加上一些果子同花草煮的茶,冷藏加些碎冰,特别爽口。
华蓉点她额头:“还不困?说胡话呢?”
贺晨曦说:“才没有……夏天我们再来吧。”
华蓉觉得她就是困得不行在说胡话了,也觉得她像小孩子一样可爱,就爱昵地说:“来啊,多简单,你想来咱们约个时间。下次就咱们来,我不带华夏。”
泉源说:“那不行,到时候你购物我还得给拎包。”
华蓉啧她:“翅膀硬了啊,听听说的话。有了……弟弟给你使唤你就嚣张了嘛。”她本来是想说有了护花使者刘云就得瑟了,但好险忍住了。
贺晨曦说:“对的不带。我们自己来。我给蓉蓉姐拎包。也把刘云姐叫来嘛。刘云姐这次为什么不来?”
泉源说:“回家过年了。她家乡下呢,离得不近。”
贺晨曦哦了一声,再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华蓉看一眼,小声说:“睡着了,怎么这么可爱呢?”
泉源又跟她聊了两句,两人也睡了。
谁也不知道其实贺晨曦没有睡觉。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闻着寝具上洗衣粉的味道。
……那个问题她还是没敢问出口。
刘云是谁呢?
阿源,刘云是不是你的小狗精?
你是不是……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