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宁下了班回到家,盯着从包包里拿出来的宋柯给的盒子老半天,才决定给靳以南发个信息——我今晚遇到宋先生,听说你进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想到的是她的手机还没放下就震动起来,“靳以南”的名字直接跃进眼里,陆双宁吃了一惊,赶紧接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嗯?”靳以南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特别的低沉有磁性。
陆双宁看了眼挂钟,她都不知道居然就十一点了,不过这个男人会问她,怎么不会问他自己,病人更应该早睡才对,于是她便反问:“我刚下班。你呢?怎么也没睡,身体还好吗?”两人说开了以后,她跟他说话的态度就随意了许多,显得更亲近自然。
“你这个工作不太好,晚上才上班,太辛苦了。”
“我喜欢这份工作,所以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对了,还是说你吧,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进医院,听起来就很严重。
靳以南避重就轻:“我没有大碍,只是到医院做个普通的身体检查而已。”
“是吗?那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陆双宁拧眉反问,问完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妥,好像在要求应有的知情权似的。
“双宁,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是在担心我?”靳以南在那边笑,也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愿意向你示弱,不管哪一方面,博人同情的做法在我看来并不入流。”
他不需要同情。
陆双宁正想说点什么,可能是靳以南那里的环境太安静,她能清晰地听到有人在问:“靳先生,我要替您拔针了……”
然后靳以南说:“哦,你等我一下。”
陆双宁是真的有些担心:“慢着,你居然还在打点滴?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打点儿营养液,不过在医院呆着很闷,你……要不要来陪陪我。”
无论他说来陪她,或者是让她来陪他,语气都那么理所应当,好像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似的,但是十分有分寸,他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最好,他也知道,陆双宁明天休息。
陆双宁似乎没理由拒绝,下意识就应了一声好。
靳以南坚持说要老徐来接,陆双宁对他的执拗觉得无奈,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去探病的还让对方来接人的。
为此陆双宁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市场选了一束新鲜的花和一个果篮。
靳以南的司机老徐准点到,陆双宁上车时说了声谢谢,以前靳以南在的时候老徐话不多,陆双宁还以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可今儿个老徐却很健谈,陆双宁想也许是靳以南气场太强的缘故,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肆意。
陆双宁不着痕迹地问:“徐师傅,他病得不严重吧?”
“听说是胃不好。”徐师傅叹气,“靳先生是个做大事的,工作起来可拼了,他上周每天都工作到半夜才回家,后来飞去南边两天,接着又出国了,你是不知道,他一回来就直接奔的医院,真吓人,好在不是大问题。”
陆双宁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默然。
老徐又说:“对了,陆小姐,听靳先生说你喜欢吃我们那里的小蘑菇,我家里捎来了一些新鲜的,等下给你带回去吧,炖汤炒菜可好吃了。”
“啊?这怎么好意思?”
“你不拿才是跟我见外呢,小蘑菇不值几个钱,就是图个新鲜,自家拿的无公害,记得下回还来我们那儿玩啊。”老徐爽朗地邀请。
两人就这么简单地聊着天,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陆双宁看了一眼澄亮的招牌,原来是本市名声很好的一家私立医院。
老徐下了车送她到门口,还说:“这是宋先生岳家开的医院。”
陆双宁了然,怪不得宋柯会那么快知道靳以南住院,看样子他们除了是同学,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彼此都很信任。
护士把陆双宁带到了靳以南的病房,陆双宁敲了敲虚掩着的门,轻轻推开走进去,靳以南闻声也转过头来看她。
他的气色比陆双宁想象中的要好,没有显出病态,不过扎着吊针的左手还是透露出他在病中的事实。
病房里的环境很好,也开了暖气,此时他只是简单地披了件外套,自由的右手还在翻阅一叠文件。
“你不是说身体检查吗,怎么还在吊针,而且在医院呢,工作不能放一放吗?”陆双宁把鲜花和果篮放在茶几上,皱着眉问他,都没留意自己关切的口吻。
靳以南听了以后,淡淡笑了笑,指着他床边的椅子:“你快坐,过来是不是很冷?”
陆双宁的脸都冻红了,还是摇摇头,眼睛只盯着他手里头的文件看,靳以南只好把文件放一边,说:“其实明天就能出院,只不过我不签字,他们就没法儿工作。”
陆双宁又想起了徐师傅的话,想起他赶去见她的那两天……恐怕都是这样赶出来的。
她缓下神色,意有所指:“你不要再拿身体开玩笑了,这样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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