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皇后娘娘有意安置,而是这内务府办事不力,与皇后娘娘可是一点都不相干的。”
信贵妃叹一口气,替吴若鸢压了压被角,这才开口道:“无论是不是皇后有意,咱们在这里议论再多也是无意。难不成要为了这小小一个贵人得罪了皇后,虽说皇后今时不同往日,但到底也是六宫之主,手握凤印。”
信贵妃这话说得不错,众人听完也就都不再言语。只有我心里一直在嘀咕着,看来这李贵人的本事倒也不算小,我瞧着她这次的架势,只怕是不掀起这风浪来,是誓不罢休了。而在座的这些人也不都是傻子,除了谨贵嫔傻傻的相信那流言是真的之外,其余的人只怕都在冷眼旁观着,看看这李贵人是如何来智斗皇后的。
果不出众人所料,这流言就像洪水一般席卷太微城的每一个角落。人人都在窃窃私语着,这被人遗忘已久的清风堂里出现了怪事,就连萧泽也不知从何处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三日后的早晨,众妃嫔们俱在皇后的坤仪宫徽序堂里晨昏定省给皇后娘娘请安,萧泽却快步走进徽序堂,众人见了略微有些吃惊,这皇上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坤仪宫了,今日却突然出现在这徽序堂里,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皇后亲自端了盏热茶送到萧泽跟前,柔声问道:“这个时辰皇上不是该在含元殿吗?怎么近日有空来臣妾的坤仪宫了?”
萧泽脸上虽是平静,但我看得出来,他心情似乎不是太好。才接过热茶,就见萧泽将那茶盏一搁,道:“朕若是再不来你这,只怕这内宫里的流言蜚语就要传到宫外头去了。”
在座诸人自然知道萧泽指的是什么,也许是因为皇后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所以皇后并没有刻意的去制止流言的蔓延。反倒是纵容了这个流言的愈演愈烈。
“朕每日在前朝为政事繁忙,本想着这内宫能让朕安心不少,却不想竟又闹出这一档子事情来。若不是苏安告诉朕,朕此刻只怕还被蒙在鼓里呢。”萧泽面色愈加沉郁,朝皇后道:“朕索性今日时间多,不如就在这等等,看看皇后有什么解释吧。”
皇后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时竟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众人见萧泽不开心,自然也就不敢上前多说什么。最后到底是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朝萧泽道:“皇上先别着急这怪罪皇后娘娘,这事情还没有弄个明白,只怕皇后娘娘也不知晓,不如先把这李贵人给唤过来问个究竟,到底把这件事给弄明白了再来追究是谁的责任吧。”
四下寂静的大殿里,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萧泽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如妃说的也有道理,李贵人可在这殿里?让她上前来,朕倒也想问个清楚明白。”
住处离着清风堂不远的钱选侍站起身来,怯生生的回道:“回皇上的话,李贵人今日身子不大舒服,不能来徽序堂给皇后娘娘请安。”
萧泽的眉头又紧皱起来,道:“身子不舒服?好端端的身子怎么会不舒服了呢?”
说着,唤了苏安来,道:“苏安,你领了人去清风堂那边给朕看看,若是这李贵人精神还算好,就把她带到这坤仪宫来。朕有话要问她。”
苏安领命去了。过了一个时辰,才领着李贵人匆匆从清风堂回到坤仪宫来。
这路途甚远,一来一回竟用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心里也很是惊讶,看来这流言所说并非是假话,至少这清风堂是足够的偏远。
那李贵人虽是一脸孱弱病态,却梳着一丝不乱的发髻,几颗南珠头饰,倒愈发显出她的清秀脱俗来。她盈盈上前,朝萧泽施礼道:“嫔妾清风堂贵人李氏见过皇上,皇上吉祥。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仔细朝那李贵人看去,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语气轻浮低弱,倒真的似是生了重病一般。她请过安之后,便垂首退到一旁,只待着萧泽发话。
萧泽瞧见这李贵人的模样,眸子里闪出一丝心疼来,开口问道:“李贵人你这是怎么了?去清风堂不过几天,怎么身子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李贵人上前回道:“启禀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住进这清风堂之前一切都好,可是自从住进了这清风堂之后,却是夜不能寐,身子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