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走走,恰巧在这里碰到了王爷。”我自然不会和萧漓解释我是因为心中憋闷想家,这才来御花园走走的。
萧漓深吸一口气,道:“这御花园里的栀子花开得真好,这味道很是好闻。方才小王听了如妃娘娘的笛声,只觉得悲戚难耐,小王斗胆一猜,难道是娘娘在这宫里有不顺心的事情了?若是这样不如娘娘告诉小王,小王也好为娘娘排解一二。”
我不得不说这萧漓确是观察入微,倒是能从我这笛声中窥出一二,索性我心中烦闷之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我遂笑道:“不过是在这宫里呆久了,有些想家了。”
萧漓看着我,道:“如妃娘娘这样小王最能理解,小王记得小王的母妃也是这样日日想着家乡——江南的那一座小镇。这宫里的日子最是乏闷,娘娘应该要懂得排解,所幸娘娘还有皇子陪在身边,如今又怀着身孕,皇兄对娘娘也很是宠爱,娘娘不应该如此伤怀,只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好。”
我点点头,道:“王爷说的是,只是一时伤怀,只怕一会也就好了。”
萧漓点头道:“那小王便送娘娘回永寿宫去吧。瞧着这夜深了,只怕要不了一会这宫门也就该落钥了。”
我瞧着这时辰,确实也是该回永寿宫去了。遂扶着琼奴站起身,朝萧漓一福,道:“本宫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就不劳王爷送我回去了。夜也深了,王爷也该早些歇息了。明日只怕还要早朝呢。”
萧漓却是执意不肯,摆摆手道:“娘娘身边就带着一个侍婢,小王实在不放心。若是让皇兄知道了,只怕也会怪罪小王的。索性这永寿宫离着御花园也不远,这点辛劳小王还是受得起的。”
我见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推辞。琼奴打着灯笼走在前头,我和萧漓一前一后的在后头走着,我只觉着气氛有些尴尬,便想着寻个什么话头来说话。
“王爷今年贵庚,本宫瞧着,王爷似乎要比本宫大些。”我开口朝萧漓问道。
萧漓转头看向我,笑道:“小王今年二十有一,确比如妃娘娘年长一些。”
“二十有一,这样的年纪放在寻常人家也是该成亲了。怎么王爷倒是至今还没有挑中一位王妃呢?这身边多个人体贴照顾着,比起自己一个人却是要好了许多的。”我含笑朝萧漓问道。
萧漓却也是一笑,道:“宁亲王尚未娶亲,我自然也是不着急的。大丈夫志在天下苍生,若是早早就娶了亲,只怕就束缚住了手脚,哪里还能施展抱负呢。”
说着,萧漓却是面上一红,道:“再说,小王从小就立志要娶一个自己心悦的女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如今小王还没有碰到那一个人,也不知何时才能等到。”
我见萧漓面色坚毅,却不想他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大志,遂笑道:“月老一根线,缘分天注定。说不准明儿个,王爷心悦的那位佳人就会出现了。”
萧漓见我这样说,一笑,道:“我只盼着她能像我母妃一样,温柔体贴,又会做好吃的糕点。我母妃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两个眼睛就像是弯弯的月牙。”
我一笑,前头就是永寿宫了,我朝萧漓一福,道:“今日多谢王爷了,夜深了,王爷也快些回去歇息了吧。改日若是王爷有空,本宫在吹这笛子给王爷听,权当谢谢王爷护送之情了。”
萧漓笑道:“那小王就静候如妃娘娘的笛音了。”
我从琼奴手中接过灯笼来递给萧漓:“这夜深雾重的,王爷拿着灯笼吧。”萧漓也不客气,接过灯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日午后,小福子托着个匣子走进我寝殿来,朝我道:“启禀主子,敦亲王今日差人送了这个匣子来,说是要呈给主子的,还特意嘱咐奴才要交到主子手上。”
我略有些疑惑,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数朵琼花,那样熟悉的香气和颜色,我忍不住就要落下泪了。只怕这萧漓是听见了我与琼奴的对话,知道我心里惦念着家乡,所以特意差人给我送来了这思乡之物。
我心下不禁感念起他的细心来,忙将那匣子交给小福子道:“你送去给琼奴看看,就说敦亲王好心,特意把琼花送了来与她看,以解她思乡之情。”
小福子点点头,口中低语道:“原来琼奴姐姐是扬州人呀,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