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娣气色不错,声音也变得圆润得多:“如妃娘娘唤嫔妾来,不知所为何事?”
“自然是你心中心心念念之事。”我饮了口热茶,笑道:“所以这才着急忙慌的唤了你过来。不知这文琅帝姬身边的养娘,良娣可还熟悉?”
“这个刘养娘是我精心挑选的,自然熟悉。”姜良娣略有些疑惑,朝我道:“娘娘为何这样问,莫不是有用得到这养娘的地方?”
我心下暗道:这姜良娣到底是精细聪明人,我这才三句话,她便揣测出了我的心思,这样的人,可真是不容小觑。
心下这样想,面上却依旧微笑:“良娣果然聪颖。这里也没有外人,本宫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姜良娣你若想接回文琅帝姬,只怕还要靠这个养娘帮协才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养娘是否可信?”
姜良娣也意识到这话里的严重性,思索再三,这才回道:“刘养娘是我母家的陪嫁,进宫这么些年对我倒也是忠心耿耿,嫔妾斗胆,愿意相信刘养娘。只是不知道娘娘需要刘养娘做些什么?”
我见她这样笃定,心里也就信了几分:“你可想好了,我要她做的可是会掉脑袋的事儿,若是有个岔子,只怕你我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姜良娣抬眸看向我,知道我说的并不是笑话,这才坚定的点点头,开口道:“刘养娘心思细腻,为人胆大,娘娘若是必须用人,倒不如让她一试。”
我点点头:“既然是你看中的人,那我就听你一回。”
说着我转头看向羽香,朝她点点头。羽香会意,从袖口掏出个白瓷胆瓶递给我。
我手掌摩挲着胆瓶。朝姜良娣道:“这胆瓶里装的是宫外神医替我配的妙药。只要饮下这药,一个时辰之内,浑身就会出红疹。看着就如同得了风疹块似的。不过七天之后,这红疹就会自然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竟有这样的神药?”姜良娣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不过转瞬又变成了担忧:“娘娘是想把这药给文琅用?她还年幼,不是什么药都经得起的,娘娘可确定这药没事儿?”
我想开口告诉她这药饮下去只怕会浑身瘙痒,但却又生生忍住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姜良娣知道了,只怕这事儿也就成不了了。我心下不忍。却也无法,只得想着日后再寻机会与她道歉了。
我点点头,回道:“这点良娣放心,本宫身边的琼奴已是亲身试药。不然本宫也不敢唤良娣你过来。良娣心疼文琅,本宫也是一样的。”
姜良娣听我这样说才放心下来,接过胆瓶,问道:“娘娘是想让刘养娘将这药给文琅饮下,然后借着纯妃不能好生照顾帝姬的由头让皇上贬斥于她。将文琅重新送回嫔妾身边?”
听姜良娣说完,我心里不觉好笑,方才才赞她聪慧精明,如此一看,只怕都是些小聪明。若是按照她这样说。只怕也奈何不了纯妃。我所图了,自然比她要多得多。
不过我不打断将心中的想法与她和盘托出,颔首微笑:“就是不知道这刘养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是将这神药放到帝姬的吃食里去,只消几滴,便就成事了。”
姜良娣手掌紧紧握住胆瓶,想着自己的女儿,坚定点点头道:“娘娘放心,静等着嫔妾的好消息就成了。”
看着姜良娣远去的背影,我唤来小福子,朝他道:“快去太医院把王管事给我找来,就说我有事儿寻他。”
小福子领命去了。沐夫人看着姜良娣远去的背影,略有些担心:“贞儿,他日若是这姜良娣知道这药饮下去会让她女儿痒疼难耐,只怕她心下难受,会将这笔帐算到你头上。”
“成大事者,哪里又能计较到这些。姜良娣我并不担心,她素来就是墙头草,反咬我一口,我也并不吃惊,也会有所准备。我只是心疼文琅帝姬,她那样年幼就要经历这些,着实可怜,我心下不忍。”我闭上眼,想到文琅帝姬甜美的微笑,不觉心下有些疼。
沐夫人叹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道:“贞儿你不必如此,今日这般也是为了日后咱们的绍儿不必像那文琅帝姬一样,都是慈母之心,只怪这宫中就是如此,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就连皇子帝姬也不得不深陷其中。”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让这王管事想法子把这东西送过去。这样咱们这个局才算是圆满,不然只怕就功亏一篑了。”沐夫人到底年长,冷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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