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些什么?”
“你既知道宸妃,一定知道她当年的事情了吧?”安生搓了搓手,正色问道。
这件事情是宫廷里的忌讳,也不知道这安生是从何处打听到的,我点头回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这是宫里的忌讳,一般宫里人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也是因为这件事,这关雎宫才败落了。”
安生凝凝神,道:“我要与你说的,正是这件事。”
我支起耳朵来,细细听着。
“那一日,我在太妃殿外侍候着,太妃的贴身姑姑冬红姑姑和太妃在殿内。小丫头端了茶水却不敢进去,我看着她可怜,就想着帮她进去把茶奉了。却不想,才走到垂了紫缎云锦绸布的垂花宫门前,就听见屋内太妃对冬红说:‘我算是个没用的,知道当年姐姐的冤屈,却没有办法为姐姐伸张。如今在这宫里还要看人脸色过日子。’”
这话说完,安生就见我眉头微动,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后来就听见冬红姑姑安慰太妃:‘您也不要自责了,您想想,您根基尚浅,哪里能够斗得过太后呢。再说,太后把皇上牢牢攥在手里,不要说您想帮已故的宸妃娘娘沉冤,就是想要和皇上单独说上一句话,怕也是困难呢。’”
冬红这话说得大有深意,我抬了抬眼,瞅一眼安生,没有作声,脑子里不断转着,隐隐感觉这其中却是有秘密。
“后来我就听到太妃叹气的声音:‘是啊,有心无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任那个老妇随意摆布。’说完这句话,冬红姑姑就发现殿外用人,厉声喝问是谁。我忙打了帘子进去,奉了茶便退了出来,也再不敢听了。”
这若是主子在殿内与人密谈,做奴才的哪里能随意进出。倒是安生,歪打正着,偏巧听了这么些话来。
安生说完话,转向我:“小姐,你怎么看?”
我摇了摇头,却也不知该怎么说:“隐隐感觉这定太妃确实藏着什么秘密,但一时却又想不出个头绪来。”
安生见我也想不出来,叹一口气:“也是。既然是藏着的秘密,又怎么能让别人轻易知晓呢。”
忽然想起一事来,遂抬起头问安生:“你这才进宫当差,怎么就被派到殿外守候了?”
殿外守候这样的活可是主子信得过的人才能当的,比如我宫里也只有琼奴、羽香和小福子勉强能算。
安生一笑:“我这到算是因祸得福了。那一日我不是与你说,我撞见太妃在关雎宫里吗。后来我被罚跪之后,太妃不但不再责罚我,反而反对是愈加看重起来。加上寿康宫得力太监本就少。我这不就得了太妃的眼了。”
安生说‘太监’两字的时候顿了顿,显然是心里不舒坦。我听了也忍不住抹了眼泪。
倒还要安生来安慰我:“你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这话是明知故问。安生也不追问,只叹一口气:“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要老是挂在心上。”
我嘴巴一时没有忍住:“你如今这样叫我怎么和琼奴交代呢?”
安生一愣,也不知该如何答话。过了半晌,才喃喃道:“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么两人是不可能的。”
说着安生忙转了话题:“我觉着这定太妃话中有话。隐约还牵扯着太后,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件事情打探个清楚,说不定能找到制约太后的方法。”
我点点头,道:“我会暗中打听这件事情的。”
安生嘱咐道:“你也别心急。这件事*速而不达。你打听着,我也在寿康宫里面打听着,但愿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我颔首:“当年的事情总有人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若是用心去打听,倒也是能打听出来的。”
又反过来嘱咐安生:“你如今在寿康宫当差,更是要小心些。”
安生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朝我笑道:“你放心。”
他披上斗篷,用火折子把宫灯点上,然后起身,朝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本来打算找个由头把你要到我身边来。但顾及着琼奴,一直没有去和内务府提。”有些事情不是你回避了,就能得到解决的。
安生眸子的光彩暗淡下去:“这件事先不急。既然发现了这件事,自然不能轻易就放过去了。”说着停步走出宫门外,忍了忍才对我说道:“至于琼奴,你先别告诉她,免得她伤心难过。”其实他心里还是关心着琼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