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见那小太监似有抬头之意,却又碍着礼数不敢抬头。
琼奴冷哼一声:“算你运气好,碰着的是我家小姐。若是碰到了其他主子小主的,看不把你送到慎刑司去,打断你两条腿。”
说完这话,琼奴便扶着我,就要往永寿宫去了。
我扯着拖地的长裙,慢慢挪着步子。不经意间回头一望,却瞧见那小太监拾起地上摔碎的瓷盅,抬起头来。
等等,那脸既然和安生的一模一样。这不是我的错觉。
我停住脚步,揉了揉眼睛,还欲再看时,却见那小太监迈着疾步走了,只留下一抹淡蓝色的背影。
琼奴微有诧异看着我:“小姐,怎么了?”
我对上她探寻的眼光,摇了摇头,说声:“没什么,快些回去吧,不然这宴席可就要散场了。”
嘴上虽如此说,但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为什么那小太监会和安生长得一模一样呢?难道是安生入宫了?当初自己把在扬州的家业全部留给了他,他怎么还会来到这太微城里呢?
这一切问题困扰着我,急切的等待着我来一一解答。但如今最要紧的是赶快把身上这条湿漉漉的裙子给换了下来。遂打消了心中所有的疑虑和问题,只扶着琼奴快步朝永寿宫去了。
待我换了裙子回到保和殿时,宴席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萧泽探过头来问我:“这是去哪了,半日都不见你的人。”
我掩嘴一笑:“在殿外看那太液池,看的忘了时辰。”
皇后笑道:“这倒是有趣了,从没听说过这看水也能看这么些会子的。”
“这春日的水分外好看些。恰有一阵风吹来的话,正应了那句,南唐国主那一句‘吹皱一池春水’。”我话虽是对着皇后说,但眼眸却一直望着萧泽。
“我最是喜欢这一句‘吹皱一池春水’,却是把那春日神态给写活了。”萧泽朝我一举杯,然后自顾自一饮而尽。
从保和殿回来,和贵嫔拉住我,笑问道:“快和我老实交代,方才离席是去哪里了?”
我莞尔一笑:“方才不是说了吗,一时贪看,所以忘了时辰。”
“你唬别人,还想来唬我。”和贵嫔说着一扯我新换上的红裙,嗔道:“我记得你今日早上的裙子不是这个颜色的,怎么才一顿饭的功夫,就换了颜色了呢?”
我脸一羞,不想和贵嫔如此眼尖,遂将有小太监将浓汤泼在我身上的事情全部和她说了。
和贵嫔听完,忙拉住我的手,急道:“怎么样,你没有烫着吧?”
我心怀着感激,清浅一笑:“让姐姐担心了,我没有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吴妃干的?”这吴妃素日里与我们积下的恩怨太多,竟让和贵嫔风声鹤唳起来,只要遇到这样的事情立马就会想到她吴妃。
我摇了摇头:“我想应该不是。若真是这吴妃派来的,为何不直接把这浓汤泼在我的脸上,而要泼在我的裙子上呢。”
还有一重想法我没有说出来,我心中隐隐觉得,这小太监定与安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究竟是什么,我一时找不出来。自然我没有把安生的事情与和贵嫔说,所以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却不敢说出来。
“也是。总之你没事就好。”和贵嫔笑了笑,便领着纶儿告辞回了自己的毓灵宫。
我和琼奴回到自己的永寿宫去后。略微梳洗换了身衣裳,便对羽香道:“你去内务府,把内务府总管给我请过来。”
这疑惑是越早解开的越好,不然我今晚怕是难以安眠。
梁久福随着羽香走进殿来,向我行了礼。
我吩咐人上了盏香茗,然后搬了面小杌子让他坐了。这才问道:“让梁总管过来一趟,是有件事情想问问总管。”
“娘娘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梁久福谄媚一笑。
我点点头:“不过小事一桩,我记得前些日子是不是刚进宫一批小太监。”
我暗地里想过了,今天这小太监瞧着面生。怕就是前几日进宫那匹小太监里面的一名。遂才这样询问梁久福。
“是的,如嫔娘娘。”梁久福答道。
“那都分到哪些宫去了?”我故作漫不经心这么一问。知道是哪个宫的,便好找了。
那梁久福掰着指头道:“这次进宫一共是十名太监。皇后宫里派了四名,信妃宫里两名,荣贵嫔与嘉贵嫔宫里也各派了一名。再就是定太妃和襄太妃每人宫里添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