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后请过安,我和孙容华携手在上林苑慢步闲走,冬日里的上林苑虽说没有春光里那般姹紫嫣红、花香草绿,但常青的松柏大树依旧郁郁葱葱,不时还有各色梅花点缀园内,倒也是冬日别致景色。
“这几日给皇后请安,我瞧着皇后娘娘一扫年前时的颓态,容光焕发,精神似乎也不错。”孙容华朝我笑道。
“自从除夕那夜后,皇上连着四夜都宿在坤仪宫,皇后娘娘眼见自己重得隆宠,精神自然要好起来了。”我折下一枝腊梅在手中把玩,笑道。
“是了,自从上次李小仪的事情,皇后娘娘失宠也月余了。如今自然高兴!只是可怜齐婕妤,到现在还被禁足着,连除夕的保和殿家宴都不能参加。”说着,孙容华无奈摇了摇头。
齐婕妤自诩出身高贵,往日得宠时便是骄横跋扈,所以**诸妃都不大喜欢她。可孙容华此时却为她哀伤叹气。我忙朝她笑道:“姐姐不必替齐婕妤担忧,现在皇后娘娘重得皇上宠爱,齐婕妤往日又多和皇后走动,想来皇后自然会想办法求皇上解了齐婕妤的禁足的。”
“这几日天气愈加冷了,妹妹可要当心着身子。”孙容华朝我笑笑,替我拢了拢斗篷,道:“纯妃娘娘那样养尊处优,都染上了风寒,这连这几日都没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我心中暗笑:她这到底是染了风寒病倒了,还是生了一肚子闷气给气倒了呢?萧泽连着四夜都宿在皇后那,依她的性子怕早就是满肚子的怨气了,哪里还能做到日日早起来给皇后请安呢。
“皇后娘娘已经让太医去翊坤宫了,想来纯妃娘娘的病不过几日就要好了吧。姐姐也是,天气冷,姐姐要多穿些保暖的衣裳。”我朝孙容华笑道。
纯妃的病好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夜间小福子过来禀报,说萧泽今晚宿在纯妃的翊坤宫了。
这事也在我预料之中,皇后已经连着侍寝了四夜,如今纯妃连着装了几天的病,萧泽少不得要去翊坤宫去看望她,纯妃这样的聪明人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再说,凭着显赫家世和太后的庇护,萧泽又怎么可能冷落她许久呢。
我站在院内,望着新栽的两株红梅发呆。前几日还满是花骨朵的梅树如今已是花朵盛放。小巧的嫣红花瓣簇拥着鹅黄色花蕊,散出淡淡幽香。
翊坤宫今夜不知会有怎样的温存场景,几日没有见纯妃的萧泽会怎样拥着她低头细诉情话呢?
一阵冷风钻入衣领,我打了一个寒战。不由笑话起自己,怎么自己会想着这些事情,萧泽是皇上,他宠幸自己的妃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会泛出淡淡的酸涩呢,和那夜保和殿外遥看着他远去坤仪宫时候的感觉一样。
提起裙摆,想转身回屋。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一个软软的锦囊,我知道那是萧涵送我的香囊。手不自觉的把香囊拿起,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熟悉的味道,心里稍稍安定。
羽香添上银屑炭,用描金笼子把炭盆拢起来。我对着案上的灯火仔细坐着绣活,是那几日答应帮萧泽绣的香囊。屋内很暖和,我的手泛起一层绵绵的细汗,把银针给濡湿弄涩了。我放下手中茜红色的香囊,拿起茶盏,微微呷了一口。把银针在自己袖口擦了擦,正要继续绣下去。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主歇息了吗?”是个陌生的声音,应该是位太监。
羽香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她放下手中缝制的棉衣,起身去开门。
一名小太监轻声走入屋内,在我三步开外的地方跪倒,恭声道:“奴才见过沐贵人,贵人小主吉祥。”
我让他起身。他含笑递上一个木质描金的红漆盒子,道:“禀小主,奴才是含元殿伺候的小智子,皇上差奴才来把这个东西送给小主。”
“皇上现在何处?”
“皇上此刻怕是已经到了翊坤宫了。”小智子答道。
我打开木盒盖子,里面用棕黄缎子包着一条朱砂写的符纸。我拿出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藏文。
我不知这符纸是何用途,遂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小智子。
他见我疑惑,低头答道:“这符纸是吐蕃高僧在灵佛前开过光的平安符,今日才从吐蕃千里快马送到京城。这平安符一共四张,皇上自己留了一张,太后和皇后两位娘娘各得一张,这最后一张,皇上就命奴才给小主您送来了。”
他说完这一大段话,抬头看我一眼,继续说道:“皇上还让奴才转告小主,冬夜漫漫,希望小主枕着此符,能够安然入眠。”
才平静下来的心,此刻又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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