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斐族以前有兄死弟继的习俗,但后来学习夏族的文化以后,这种习惯慢慢的就减少了,而且他们穆家自从高祖登基为帝以后,学习的都是儒家的传统与文化,早就脱出了斐族,几十年下来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夏族人了。
皇兄把他的女人给他做侧妃,这是哪里的习俗?!
就算在斐族里,兄长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这样的!
他已经尽力的在表现自己的无争了,兄长还是不愿意信任自己么?
这门婚事,他从内心里极为的抗拒,但是却不得不接受。
烛光摇曳,房间里极为的明亮,长长的蜡烛直到天亮时还没有燃尽。
余默醒来的时候,穆湦已经不在了。
被子半截掉在了榻外,榻上的褥子榻单也都很凌乱,余默一怔,在看到榻布上那块已经干了的暗色血迹的时候,突然沉默了。
她垮着肩坐在榻上,噘着嘴。
穆湦弄这一副场景,就是要给别人说明他们已经同房了。那血迹明明是该有的,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了这是穆湦的一种讽刺?
余默摇了摇头,对着空中露出一个笑容来。
讽刺就讽刺吧,谁还能没有个过去?要是不成的话,她也可以过自己的日子,刚开始嘛,让穆湦对她没有半点偏见并接受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日久见人心。
叠了自己的被子,把自己那一半榻面也弄的乱一点,余默起床了。既然穆湦要做戏,她就陪她。
穆湦去上朝了,余默早上吃了饭,就去清点自己的嫁妆。
她现在是湘洲疏家嫡女疏三娘疏惜,余溪给了自己很多嫁妆,田产、店铺、金银珠宝、绸缎、古玩字画等各类东西,对于这些东西她总得清楚明白。
这样一弄的话,就已经到了下午。
穆湦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余默问起身边那个叫新绿的:“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回良容,三郎没说,婢子不知。”新绿恭敬的回答着。
余默坐在垫子上发呆。
良仪、良容,这是皇子侧妃的称号,良容这个称呼,怕是要跟她很长时间了。
早上起来时她就注意到新绿叫穆湦三郞了,这种称呼只有主子身边很亲近的侍者才能这般称呼,人家这一上来就表明着自己的身份呢。
“我出去转转吧。”余默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对于以后要居住的地方,还是要好好的认识一下的。
新绿很快就跟了上来,余默也没有说什么,现在不熟悉,别人防着你也正常。
古代的空气比现代好了很多,可是不能跟空间里的比。余默转了大半圈,却在一处亭子里遇到了穆湦。
已经快到傍晚,天色有些暗,空气里有风,穆湦独自坐在六角亭子柱子间的坐板上喝着酒,一脚踩在坐板上,很潇洒的姿态。
余默过去笑问:“有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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