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机选的可真是好啊,余默心里想着,看了一眼言婕妤,再看了一眼穆渊,将东西交给他,默默的行了一礼就要走。
后退几步,刚转过身,手就被两步上前的穆渊一把抓住,余默回过头去看着穆渊,只听她说:“既是掉你那里了,那就送你吧。”说着,将东西递到了余默手里。
余默一怔,忽然笑了开来,脸上有了淡淡的喜意,拿在手里行了礼:“谢陛下赏。”
说完后,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能让汪采回去取,表明了他很看重这个东西,又随口送给她,表明这东西其实也不是多重要,他真的只是拿着一个玉饰来试探自己。如今言婕妤一露面,就要将东西送自己,陛下,我能说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吗?
她本来可以跟穆渊做戏秀恩爱,去气一气言婕妤,好得了穆渊的满意,可是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不稀罕穆渊,要他的好感做什么?现在还不知道言婕妤在穆渊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地位,她无辜去招惹那个女人的怨恨做什么?她才不想扯到两人的感情中里去,这样好处没有半分一不小心还会被炮灰的好伐?
看着余默离去,穆渊背上了双手。
其实那个玉雕不过是临时性起,所以才想要试探一下余昭华,不过就算她不追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中间可能会出现各种变数,可是她能立刻发现又马上追出来,证明她对他说的那些话恐是真的。
这才是纯心未脱、良善可嘉。
言婕妤站在门口,看着穆渊的目光一直向着余默的地方望去,就算明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气自己,在跟自己置气,还是不免心下酸涩。
眼见着穆渊好像不打算跟自己先说话,言婕妤不得不先开口:“二郞。”不能再跟他置气下去了,大兄来信说的对,乱花迷人眼,宫里的女人以后只会比现在更多,就算二郞跟自己有情,长时间这样下去,总会被消磨掉。
穆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言婕妤。
廊下的灯光里,照的她肤色莹润似透,那种迷蒙发幻的感觉,真的是动人之极。
原本是极爱她的,只是上元节出了事后,他细细思量,才发觉言雪不过也是个心机深深的女子。那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可是虽然对她的爱消退了很多,心里依然惦挂,还是让她进了宫。
本来想先等着她软下脾气道歉,可是不见她的态度松半分,时间一长,突然间就觉得没了意思。
如今想想,好像之前那么爱她,不过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梦里再深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穆渊看着言婕妤一阵,却并未应她一个字,也不进屋子里,转过身,向着南边走去。
言婕妤的神色上掠过一抹愕然,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丝惊慌,追上去两步叫道:“二郞!”
穆渊背着手,停下了脚步,却并未转身。
汪采提着灯笼低着头,屏气凝神的样子,好像没有看见有两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言婕妤见穆渊停下脚步,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跟穆渊赌气,怨他娶余溪,怪他不体谅她,委屈于他给余默和祝四娘这两个庶女的位份比她这个言家的嫡女还要高,更气他这么些天来连她都不见。
穆渊去余默那里,她就想他真正想来看的人是自己,等下次,等下次他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去看她。
可等到了下次,穆渊却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总得给穆渊个台阶下,于是言婕妤开了门,可是她没有想到穆渊竟然转身就走。
那样毫不留恋的态度,就像是再也不会回头,让向来觉得自己冷静稳重的言婕妤心下生出惊慌来,所幸穆渊停住了脚步,让她放了心。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心底的骄傲让她又开不了口,只想等着穆渊微微示好一下,她也好道歉。
穆渊等不来言婕妤的话,跨开脚步离去。
言婕妤这下真的慌了,追了两步,张开口的声音到了嘴边,却被心底仅存的一丝骄傲给挡住了声音。
下次,下次见着他的话,一定跟他和好。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转向了北边余默的住处。
余昭华!
她在心底狠狠的念着!
余默一跨进殿里的门槛,就让人关了门,上了闩,嘱咐祝昭仪要是敲门,不要给她开。
回了寝室,余默洗完打算躺榻上看会儿书,珊瑚在门口探头,余默叫她进来。
珊瑚一进来就道:“昭华,昭仪她在门外叫喊,又在踢门了。”
余默一细听,隐隐约约的似乎真有吵闹的声音。门墙隔了三四道,要是在殿门外闹的话,在她寝室里还真听不清楚。
“让她踢去吧,也踢不坏,不用管她。”余默并没有生气,也不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只是笑着道,打开了书卷。
“昭华性子真好。”珊瑚赞了一句,见余默有事,就又端了一个烛台过来,再去忙自己的了。
珊瑚走了,余默却是盯着书卷发呆。
性子真好……
她以前也是有脾气的。
自从遇见魏渣子,她便被磨光了棱角。
余默看不进去书,只是盯着发呆,周姨进来时,她就将书放在一边。都要休息了,还进来,怕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了。
周姨拿了垫子到余默榻前盘坐好,打量了余默一阵,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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