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后宫里,出现一个男子已经够让人吃惊了,还以这样的方式存在,这简直是撞破了别人大秘密的会被灭口的存在啊。
一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威胁!
余默急中生智,咧开嘴对对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让自己的情绪变的平淡坦然。
自己虽然背着光,可水榭里至少还有光源,这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露出水面,但只从他能在静寂的夜里悄无声息的从水中出现就说明是个有本事的,就算光线暗应该也能看清她的神色,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威胁。
余默细听周围,没有什么动静,这人应该不是正在被人追的,或者是秘密被人追的,那想来自己开口说话应该不会犯了对方的担忧。保险期间,她手臂没动,只是将定住的右手手腕折了回来,食指向了自己的嘴唇,表明自己要说话的意思,免得突然开口被对方以为她要喊人冲动下伤害了她可不好。
对方没有说话,一双寒星般的眼在夜里只觉犀利,余默小声的道:“天黑,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句话自然是双重的意思,一面说天太黑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相貌自然在内,另一方面表明自己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不过,这对一个聪明人来说要听懂简直不要太简单,可对方要是个愚钝的呢?万一听不懂呢?余默只好再小声加了一句:“我打开窗户过,但没见过你,也没跟任何人说过话。”
这样已经够清楚的了吧?
对方依然没有表示,但是自己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到已经淡了下去。余默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退后着回到案边,收拾笔墨纸砚,点灯笼,然后就真当没有遇见过对方一样,再走过去关窗户。
关窗户时她没有向着下边看,只是轻轻的落了窗拴,提了灯笼拿了东西就走。
一出了水榭,黑暗里猛然看到一个人,余默吓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仔细一看,是周姨!
她竟然还是外边等自己!
余默心下有些感动,却怕周姨说出话来坏了事,猛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快速摇了摇头。
周姨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在余默放开她后接过她手里的笔墨纸砚,跟着她快速离去。
要是余默抱着那些东西,自然会小心,可是周姨拿着没有注意,其中有两三张纸掉了下去,两人都没有注意,快速回去了。
一回到后殿自己的住处,周姨才问:“怎么了?”
“那个地方不干净,我听见有女人喊冤,还听见孩子的哭声。”余溪脸色发白,有些惊吓的道,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她是真的害怕,因为她真的撞见了别人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有多严重,但要不是她反应快,说不定就被灭口了。
脸色掩饰不住,不说只会让人起疑记挂,还是撒谎吧!
周姨听得脸色发白,呸呸呸了几声吐着晦气,赶忙要拿火盆让余默燎一下去晦气,余默拉住她:“别了,大晚上的,闹的别人知道了,对我不好。”
周姨只好做罢,叮嘱余默以后不要再去那里,又怪自己不该放任她单独呆着。
“这事儿忘在心里就好,传出去对我不好。”余默又叮嘱了一遍。
“我晓得。”周姨应着。
余默简单的洗了一下,有些心神不定的过了一夜。
当夜,起了风,吹的有些大。
第二日起来,余默与众人一起去安宁宫里晨省,再一起去到太后那里,余溪被留了饭,四人就回来了。
路上的时候,看见路面极为干净,连尘土都没有,想来昨晚的风不小,余默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春日里的风都是很轻的,昨天里的风有些大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她认真而又小心的注意着周围人的神色,也没有见有什么动静,可见昨夜见过的那个男子的事情要么没闹大要么就被隐瞒了起来。她并不怎么相信那事情没人知道,要真没人知道,那个男的也不可能会被逼到那个份上。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下午时她还以借书的名义跑到余溪处,也没从她那里听到宫里有什么动静,想来那个男的已经走了。其实想想,她一点都没看清对方的相貌,那人未必是男的,不过她就是有这样的一种直觉。
余默也没有再去那个水榭。
不过她昨夜走时着急,东西又多拿不上,所以就没有拿那碟糕点和小篮子。周姨派宫婢丽水去取了回来,余默故意等着丽水,看着空碟子笑的温和:“你个嘴馋的,我记得碟子里还有两三块糕点,这就被你吃了。”
丽水一怔,想着周围没外人,余默这话也不可能是说给别人听的,连忙回答:“婢子没有吃,碟子本来就是空的。”
没有惊慌,没有过于争辩,虽然好像有些紧张,那镇定却很是让人欣赏。
余默呵呵的笑了起来:“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经逗。”碟子一时拿不上,她隐约也是存了放在那里的心思,那人竟然能拿走糕点,能吃不知来历的东西,可想而知对方的处境有多不好。如果只是拿了东西没吃布了个局,就可见那人的心思有多深了。
能夜闯后宫的,果然不是什么一般之人。
然后,余默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她昨夜写的那半首词!
找来找去没有找来,便知是遗落了。就算明知找不到,她还是回头去装做闲逛,找了大半的路,果真没看见。想来不是被宫里人收拾了,就是被风吹走了。
晚上的时候,已经是穆渊新婚第四日,彰化宫里四人各有心思,就连宫婢与宦官们都期盼着。
穆渊不负余默期望,果然去了彰华宫祝昭仪处。
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