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炫耀你满房间的CD吗?”
有时候爱德华真想掰开蕾朵的脑子看看她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就被她一句话吹得烟消云散。他露出个无奈的眼神。
楼下的吵闹被隔绝在了门外。
爱德华指着黑色的沙发示意蕾朵坐下,然后打开音响问蕾朵:“你想听什么?”
蕾朵摊手,眼神里似乎说着:你随意。
早就料到了她这个反应,所以爱德华并未觉得意外。
阳光正好,初冬的暖阳似乎能融化冰雪。
当德彪西的月光响起时,蕾朵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
她闭上眼蜷腿抱膝,并用膝盖支撑着整个脑袋。黑色瞳孔中的光点全部被隐藏起来,长长的马尾调皮地窝在她的脖子与肩部之间。此刻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只慵懒的小动物。有种名为宁静的氛围环绕在其中。
大约能平躺一个人的沙发对她而言显得十分宽大。身边的软座再次凹陷,蕾朵能感觉到自己的重心微微向爱德华坐下的地方倾斜了一点。
蕾朵睁开一只眼睛,瞄爱德华一眼。
这时她才发现爱德华穿了件白色的运动外套,整个人显得很平易近人。蕾朵很少见他会穿浅色的衣服,他似乎和自己一样偏爱灰黑的色调。
柔和的音乐就像温柔的月色。
见蕾朵盯着自己有些出神,爱德华侧过脸笑着说:“午后阳光洒进来的时候我总爱在这里听音乐。”
在花丛中晒太阳,在午后听音乐。这一类的兴趣无一不表明了爱德华浪漫的情怀。对蕾朵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见蕾朵又紧了紧自己的双腿,因为侧脸靠在膝盖上的原因,她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朦胧一些:“这很像是你的风格。不过幸好你不需要睡觉……”
爱德华看着蕾朵。
于是下一句蕾朵道:“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因为这温暖的阳光和舒缓的音乐发困。你知道的,睡意总是最难以抵挡的东西……”
说着蕾朵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好像是在印证自己所说那番话的真实性。
爱德华看着她的动作,上扬起嘴角。他不动声色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问蕾朵:“你困了吗?”
因为爱德华的问话,蕾朵兀自睁开那双黑色双眼,里面一下子聚集了光亮,她直勾勾地盯着爱德华:“我是不会做‘在别人家房间里睡着’这种失礼的事。”
‘哪怕这音乐听上去像催眠曲一样!’
爱德华仿佛是听见了蕾朵内心的想法,肆意地笑起来,顿时笑声环绕了整个房间。爱德华说:“你在学校睡着的样子我都见过,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他对蕾朵眨了眨眼,金色的双瞳显得十分明亮,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给人十几岁少年的感觉,平时的他总有一种超脱年龄的成熟。
“……”蕾朵一下子反驳不了,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好像并不是见外的原因。
见蕾朵盯着他不语,爱德华整个人往后一仰,侧头目光依稀。他对她说:“既然保持清醒那不如我们来聊聊天,怎么样?”
“你想要聊什么?”蕾朵因为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往后退了退。
爱德华察觉了她的动作,却再没有逼近的想法。爱德华说:“比如你的生日、喜好、童年……”
蕾朵好看的凤眼上挑,用着嘲讽的口气道:“我以为你的读心术早就洞悉了一切。”
她显然还在对这件事不满。
“哦,不。”爱德华皱眉,他说:“这不一样,比起我听到,我更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等他说完,蕾朵缓缓抬起头。
睡意尽失,原本还有些微茫的眼神已经变得清澈起来。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爱德华的表情。从他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时蕾朵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想要退缩。
——自己感觉虽然是逃离了洛佩兹太太那个虎口,但又掉入了爱德华这个狼窝。蕾朵是这样想的。
“爱德华……”她喊爱德华的名字,语气里带上一丝疏离的味道她说:“即使是朋友我想我们也需要保留各自的*,你说是吗?”
尽管蕾朵的表情在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蕾朵对他的戒备爱德华爱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他显得有些沮丧,一双金色的瞳孔黯淡下来,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失落:“好吧,你说的对。但是你不需要对我那么警惕,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本来还不错的气氛当即安静了那么几分钟,只剩耳边音乐在徘徊。
他整个人被一种名为沮丧的东西包围,月光曲似乎被染上了悲切的味道。
蕾朵因为他晦涩的表情,心情咯噔了一下,犹如漫天的大网把她围困,挣脱不得且越陷越深。自己的情绪也一刹那阴沉沉得压抑起来。
不知何时起她变得那么容易心软,难道是因为她已经习惯爱德华的存在了吗?
蕾朵忽地觉得自己也变得不了解自己。
‘哦,真是要疯!’蕾朵听她自己在说:“好吧!好吧!你问吧!能回答的我都告诉你!”
‘妈蛋!劳资到底在说什么?’她听见自己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但是你绝对不许问什么奇怪的事!”
她的警告听上去就像是无用的恼羞成怒。
爱德华也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愣,他直接扭头看向蕾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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