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索不是没有见过茧的雏儿,虽然他的军功并不高,但这个神族却很有一些自己的门道。
他有茧,只是没有拥有茧的名分。
他向来不去争夺头舞,一是不屑,没什么好处,当然更重要的是——争夺不上。
那些明晃晃的钻石肩章就在那些新生的茧面前晃悠,就算那些茧贪慕英俊的容颜,可是他们的主人可不会被同性的美色所诱惑。
赫尔索趁着弯腰咳嗽的几秒钟内已整理好了思维,待抬起身来的时候,他便恢复了一向的冷静从容,伸手拿了侍者递来的雪白手巾,优雅的擦了擦嘴,问道:“有事吗?”
头舞的时机,又是主动到这个神族面前来,顾菲觉得他就是在明知故问,但是他偏偏就这样做了,并且并没有邀舞的意思——她不是在矜持,只是交谊舞中没有女性去邀舞男伴的动作啊。
动作没有,语言有。
顾菲歪了下脑袋,脑海中划过无聊时看过的《追男神36计》,以及当初她看的津津有味的《一X二X》,这些东西里没少讲如何发挥女性特质。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顾菲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些目光如芒在背,如果她现在负气回头,那是多大的笑柄,恐怕没有神族愿意邀请她跳舞了吧,赫尔索不要的茧——没有神族愿意这么糟践自己。
一定要和他跳舞,并且要落落大方。没有退路。
“我确实找你有事。”顾菲歪着头,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夜风吹过蔷薇似的,不是那种神族常见的挑衅,但偏偏跟挑衅很像,像是毛绒绒的弱种族雌性伸出了爪子在心上挠一样,如果他们的词典再丰富一点,神族也许就知道这就是——挑逗。
说完这句,顾菲故意停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停得如此不寻常,让赫尔索不由自主的集中了注意力,连呼吸都难以觉察的快了一点儿——顾菲听人说恰到好处的沉默比雄辩更有效果。
“有幸请你跳个舞吗?”灿然一笑。
赫尔索一向觉得头舞是个赔本买卖,免费附赠三个不过分的承诺,对于赫尔索来说,赠予一个星系都不算过分的要求,但问题是他讨厌一切免费赠予,一个线头他都不愿给,这是原则问题。
包括此时,他依旧这么想。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一个完美的邀请。
那个茧把手优雅的搭在了他的手上。
赫尔索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个茧不一般,起码和自己家的那只,不太一样。
但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他说不上来。他拥着她的腰,仔细的看她的眉眼,也许在那些没有见过茧的神族来看,这长相新鲜极了也美极了,但是他见过的茧没有十只也有五只,花骨朵的长相实在不出挑。
甚至能划归到丑的那一类去。
可是他不觉得丑。他觉得花骨朵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人为之目眩,为之神夺。
“为什么选我?”
顾菲转了个圈,她发现现在的舞和以前相比甚至简化了不少,尤其是茧的动作更加简单,没学过跳舞的人都可以轻松掌握。于是她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她便觉得有些好笑。
整个宴会上,只有一对在跳舞。
其他神族,都围在边上看着。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搞笑。
直到赫尔索问话,她才把心思收了回来,沉吟了一会儿,心头忽然浮现出一句话来。
带着些许好玩的心思,她抬起头看着赫尔索的双眼,“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看样子,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回答你。”
如果同样是这个场景,换一个千年之前的男生,大概要雷死。但是这是一千年以后,这是一个言情小说写得跟H文一样的年代,这是一个没有爱情的年代。
举个例子来讲,在千年前说烂了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带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这类的句子,在神族里,很是能赚取眼泪的。
他们是一片未经言情小说开发的蛮荒之地。
赫尔索非但没有觉得雷,他的身体反而震了一下。他眼神略微复杂的看着花骨朵,他下句呛她的话都准备好了,邀请她跳舞那是一时冲动,现在舞池里都转了好几圈了,他的头脑早就冷静了下来,被这么多神族看着,这么高调的秀头舞,对于一个军功不高的商人来说,简直弊大于利的太厉害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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