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队长把血红压在身子底下,队长的全身都被虫钳子夹烂了,血红那身血啊,全是队长身上的,你见过那么多血吗?没看过之前我都不相信生物里居然有那么多血。
“从那以后队长就很讨厌人叫他绰号。而且他还多了一个讨人厌的毛病,喜欢给新人改绰号。”
“喂,我们的绰号是你改的,别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好不。”顾菲伸手推了推他,故作轻松的说。
如果有人叫她血红,她也会很难受吧。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人好像包裹在一身的鲜血中,压抑的难受。
就像她也很少看自己精神力的颜色,那样温柔的冰蓝,有时候会让她呼吸不过来。
顾菲又灌了一口酒。
“你说,我们和虫子是怎么打起来的?”
没有人回应。
顾菲歪头看了下肩膀,发现副队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均匀,眉头舒展,常挂在嘴边显得有些桀骜不驯的坏笑消失了,猛一看上去副队好像才是个18岁的少年。
顾菲心头一颤,她再次仔细的端详了副队的脸,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年轻。
有人把副队用力从她肩头移开,然后毫不怜惜的猛摇,顾菲抬头一看,队长来了。
“起来!”
副队迷迷糊糊睁开眼,“血红你要死啊!”
“快点,固定节目开始了!”队长说罢,就放开了他,对顾菲说道,“跟上来。”
一说到固定节目这个词,顾菲就发现副队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得溜圆,一点迷蒙的醉意都看不出来了,他一把拽过顾菲的胳膊,把她扯下了吧台边的凳子,奔着队长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那里已经围了好一圈人了。
副队用力挤了进去,发现小狼人站在人群之中,一脸欲哭不哭的样子。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纹着个神族的半人马,人马的前蹄拽着一个雌性。
这个雌性应该精神力不弱,化成的神族看不出端倪。
此时这个雌性低着头,谁都看不出她的表情。
“你胆子大了呀兵犊子,居然敢碰我的女人,也不在这地下城问问我大种马的名声!”人马倨傲的说。
大种马……顾菲的额头冒出三根黑线,真是适合他的名号啊……
“哪哪哪哪有,我就是路过她的时候撞了她一下……而已。”小狼人才开始急的舌头都打了结,到了后来声音却低沉了下来。
副队猛地捂住了眼睛,像是不忍再看,小小声说着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队长拍了拍小狼人的肩,看着那只大种马,嘴里却很低沉的问道:“你喜欢她吗?”
“诶?”小狼人瞪大了黑乌乌的眼珠子看向队长,像是没有料到似的,愣了一下,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脸刷的红了。
通红通红的,就像长了毛的红苹果似的。
队长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挂了一抹笑,低声说,“这就好办了。”
队长的手缓缓的举了起来,朝着大种马做了一个顾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势,这个手势队长做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让顾菲觉得这样的缓慢,这样的优雅。
那个弧度就像暗含了某种自然的轨迹一样,让顾菲的身体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就冲了出去。
这个手势,名字叫做——攻击。
刷的抽刀,雪白的光刚一闪,顾菲才发现有人比她快了一步,是副队,他甚至还施施然的给了顾菲一个典型的副队式微笑。
大种马倒在地上,喉咙里咕隆咕隆的冒着血,后蹄凌乱的蹬了几下,渐渐不动了。
胖乎乎的酒吧老板挤了过来,他看到大种马的尸体吓得退后了一步,又环顾了顾菲等人,只得暗叹了一口气。
谁都知道在地下城别惹军人,说的好听点这群人保家卫国,没有他们就没有地下城的安宁,说的难听点,这群人就是群朝不保夕的疯子,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这大种马真是自寻死路。
于是老板只得全部免单,客客气气的把顾菲一众人送了出去。
他们走在地下城宽广的街道上。
迎面吹来的是鼓风机带来的、略有些干涩的沙漠的风。
菜鸟队友们走得格外的挺胸抬头,他们被酒吧老板一通保家卫国的甜言蜜语哄得兴起了无限的豪情壮志,也不交头接耳了,挺起军姿排成一排,别提有多拉风。
别提有多傻逼。
队长走在后面,看着他们不自觉的就笑了。
副队和顾菲走在最后,他依旧倚在顾菲肩上,目光却是看着队长。
“你要是五天之后……就五天,那该多好。”
顾菲好像听到他这样说,但那声音太轻了,轻到她以为是夜风徐徐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