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皇宫。这里是全天下保护最严密的地方,也是住着全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地方。然而今晚,这里却迎来了不多本不该来到的人。有和尚,有道士,还有小偷。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或者说为了看一场决战而来。
乾清门外西侧的台阶边,靠北墙立着三间平房,漆黑的大门紧闭着,隐隐透出些许摇曳的烛光。那黯淡的灯光竟映照出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擅入者死”。可是就在这警示之内,屋里却已经有了两个擅入者。
当陆小凤推门而入,他已经成了第三个擅入者。
屋子里没有多少摆设,有的大概只是肃杀与凛然。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掌握的却是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不可抑制地,陆小凤心跳地有些快。
窗前早已立了一个人,白衣似雪,冰如铁,寒如霜。那一身气势已是天下少有,更别说他还是今晚的主角之一。然而,陆小凤第一眼注意到的却不是他,而且另一个人。
她就坐在主位上,旁边点着一根蜡烛。明晃晃的烛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不太端正的坐姿以及她手上拿着吃的糖葫芦。
有那么一瞬间,陆小凤觉得整个屋子里的肃杀气氛都被那根糖葫芦毁了,偏偏某个人还毫无所觉,吃得开心。
“干嘛这样看我,难道你想抢?”卿卿嘎嘣咬下一半红彤彤的山楂,木签在陆小凤面前晃了晃,一股浓浓的酸甜味让他潜意识地牙龈酸疼。
陆小凤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卿卿耸耸肩,啃下另外一半。冰糖咬的脆响,只让陆小凤更觉得牙疼,“女人怎么都喜欢吃这种东西,我记得你以前更喜欢吃辣。”
“是吗?”卿卿说的满不在乎,嘴上也是不停,看了看窗边的西门吹雪小声嘀咕,“从姑娘到女人,总是要有点变化的。”虽然这变化来的快了点。
三两下吃完最后一个,卿卿也不管自己满嘴的糖渣,拍了拍肚子,下手还不轻。然后陆小凤看到了他绝对不愿意相信的一幕,一直伫立窗前静如月光一般清冷的男子风一样地来到女人身前抓住她的手。
“胡闹。”西门吹雪锁紧了眉头,轻声斥她。
陆小凤:……卿卿那丫头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做了什么?
卿卿撇撇嘴,改拍为抚,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西门吹雪,“饿了。”
陆小凤:刚刚吃完东西的是谁?
仿佛知道陆小凤心里想的什么,卿卿小嘴嘟着扯了扯西门吹雪的袖子,“刚刚是你儿子饿了,现在是我饿了。”
西门吹雪,“想吃什么?”
卿卿继续卖萌,“你。”
陆小凤:……他已经没有任何劲头去关注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了,因为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已经被一句话占满——他儿子他儿子,西门吹雪有有儿子了!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仿若失了魂,陆小凤最终还是缓慢而茫然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儿子的礼也备好?”
卿卿:“越多越好,越贵越好。”
西门吹雪瞪了她一眼,卿卿便不说话了,只是用那双含情脉脉地眼睛看着他,“我饿了。”
西门吹雪:“回去做。”
卿卿满意了,趁着陆小凤还在纠结送什么礼,蓦地往西门吹雪唇上啄了一口,“快去快回,别受伤了,我看见血会想吐。”
西门吹雪眸色一沉,抑制了想吻回去的冲动,对卿卿最后一句却是无奈又欣喜。抚了抚徒弟的肚子,眼中竟是一片和煦温柔。
而陆小凤呢?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西门吹雪早就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剑,他有了人的感情,现在还有了儿子。陆小凤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庆幸这场决斗有更深的含义,庆幸里面有个卿卿,若只是纯粹的决斗,剑神有了感情还能称作神吗?他不清楚。
九月十五,夜。月凉如水。
西门吹雪已经先走了,陆小凤还紧紧跟在卿卿身旁。他今晚并未与西门吹雪说一句话,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可他却知道西门吹雪已有了信心。
西门吹雪离开时,拔剑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而快捷。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能做的到。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已将他最珍视的人交给他最信任的人,陆小凤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尽管,陆小凤不觉得卿卿有什么需要自己照顾的。
太和殿周围来了很多人,本应该只有六个,可现在已经有了二十一个。卿卿没兴趣管陆小凤的闲事,这情况她早就了然于心。眼前一亮,她掠身来到花满楼身旁。
任时光流逝,这个男子依旧是美好而宁静的。花满楼面前是一方很美的花园,有桂花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他没有做什么,但卿卿的心已经静下来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花满楼面上带着浅笑,卿卿并未开口,他已知道身旁是谁。
“这么一场大戏,我怎能不来。”
花满楼又笑,恰似空谷幽昙,在夜色中香味弥漫。他没有动,对卿卿道,“可我觉得,今晚的你比陆小凤还要麻烦。”
话音刚落,卿卿还未想明白他的意思,一阵风吹来,她面前又多了一个人。白衣,玉颜,生来自带一袭贵气让人挪不开眼。
“漂亮哥哥,你来了!”尚未多想,卿卿眉眼绽开,弯若月牙,身体已凑了过去。一手摇着叶孤城的胳膊,眼睛上下扫视,仿佛在检查他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受了伤。
叶孤城嘴角微挑,揉揉这姑娘的头发,声音还是已往的低沉醇厚,“我无大碍,卿儿何不信我。”
即使已经听了很多次,被叶孤城的声音叫她“卿儿”,卿卿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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