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万梅山庄静得吓人,天边的小雪仍在下着,来得正好的梅花在风雪中吐露芬芳。今天本是冬至,万梅山庄里却人人脸上蒙了一层阴影。卿卿,跟他们庄主冷战了。
这在万梅山庄众人的印象中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它确确实实发生了。大概是从前一天下午回山庄开始,卿卿就没说话一句话,一见西门吹雪就撇开脑袋不看他。卿卿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放呀房间里,有人问,她要去哪儿啊?西门吹雪冷冰冰地两个字,“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万梅山庄不就是卿卿的家吗!老管家气得直叹气,一辈子没跟庄主重过脸色的老人头一次给庄主摆了脸色。小五冷冰冰地什么也没变,跟在西门吹雪后面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西门吹雪眉头皱得死死的,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添了烦躁。
小五低头不语,他一门心思崇拜西门吹雪,秉持着向来的原则不多说一句话。他平时看似与卿卿不和,但相处了三年却也有了感情。现在西门吹雪要把她送走,还真是不太舒服。
小五不说,西门吹雪也不追问。毛笔在平整洁白的宣纸上落下抬起,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拿了剑走出房门,任由雪花飘落肩头。一套剑法闪电般使出,剑风扫落了庭间梅花,后背隐隐沁出鲜红。
与庭院离得极近的房间蓦地传来“次啦”的响声,下一秒房门已被狠狠踹开。一白衣少年提剑飞出,迎上西门吹雪的剑。
二剑相撞砰然作响,在这冷寂的雪地响亮得刺耳。两道白影在空中过招,一个招式疯狂毫无顾忌,一个却处处忍让只防不攻。绕是如此,几招过去高下也绝对分明了。
又是一剑刺去,虎虎生风,西门吹雪反手轻巧挡下。卿卿把剑往雪地上一甩,没力气了。西门吹雪漂亮的回剑入鞘,看到卿卿的动作片脸色一寒,“捡起来。”
卿卿不听,就着坐到雪地里,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否合适。“不捡。”
西门吹雪脸色愈发难看,苍白的一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几乎透明。“起来。”
卿卿,“不起。”
不起?西门吹雪没兴趣跟她多说,他虽然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女子月葵来时最忌寒气,小徒弟本就怕冷,此番与他过招脱力后直接坐在雪地里怎么能行?一把拎起小徒弟的衣领,挥手将剑入鞘,一言不发,直直拎着卿卿进了自己屋。
卿卿挣扎两下未果,她也没想真的折腾死自己的身体,谁没事干喜欢坐在雪地里呢?也就由着西门吹雪拎进去了。
西门吹雪的房间里很暖和,这和地理位置有关,北风不容易吹进来。进了屋,把门一关,卿卿被西门吹雪扔到椅子上,再一看师父大人冰冷难看的脸色,卿卿就硬气不起来了。
西门吹雪一生最重视的就是剑,就算她这个徒弟加上未来的老婆孙秀青估计也比不过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这个自知之明卿卿还是有的。她刚刚似乎一气之下把剑扔了吧——卿卿有点心虚。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凭着一时气愤胡为罢了,西门吹雪一生气她就成了纸老虎,经不住师父大人一说。
师徒二人对视良久,最终卿卿还是抵不过西门吹雪,眼珠子一转就要恶人先告状。“师父你就那么不喜欢我,想把我送走是吗!”
西门吹雪不语,一双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直看得卿卿心里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跳起来站到西门吹雪身前,仰着头看他,“师父你说,我哪里让你不喜欢了,为什么一定让我跟着不认识的人去那个什么破烂莫家?”这句话跟先前那句基本含义没什么改变,只是语气更加酸楚幽怨。本来还有些害怕心虚的也都成了埋怨。
西门吹雪坐下来,冷厉稍减,貌似调理地倒了杯水,“我何曾说过,要把你送走。”
卿卿跟过去,一站一坐的姿势让两人基本上可以平视对答,无形之中减轻了西门吹雪对卿卿的压力。“还没有,你昨天听那两个老头说我应该是那个什么死了的莫凌峰的后人就打算让他们带我走了,要不是我后来说肚子疼兴许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卿卿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昨天莫普抢玉牌不成为卿卿会莫家的内功路子而惊讶。细细一问,竟是只有莫家直系会在妻子怀孕时喂一种草药,孩子生出来用内力引导就会生出先天的内力。那玉牌上的功夫也只有莫家人练得。这么一说,卿卿是莫家人的事实就毋庸置疑了。
可莫普二人不知,卿卿和西门吹雪还会不知道?她分明是三年前王心化死后跟着西门吹雪回去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莫家女。再一问,莫家近二十年来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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