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个耳光

指自己的脸，一指顾婉君气势汹汹道：“她打我！”

    浑身狼狈的顾云华一脸蛮横，看在众人眼中一阵不喜。再看看虽然满身狼藉却宛如风中吹拂的白莲一般楚楚可怜暗暗哭泣的顾婉君，众人都一阵皱眉，二姑娘前阵子才被三姑娘推下水。现在又被三姑娘刁难，这三姑娘真是……刁蛮任性到了极点。

    “这件事到底怎样，还要由老夫人定夺。”万嬷嬷面无表情道：“请吧。”

    “什么？我不去！祖母总是偏心顾婉君，我才不去！”顾云华这才感到后怕，一脸惊慌。她才不要去祖母那里，每次去都没有好脸色，还被罚，她不要！

    “我要回拾翠阁！放开我！”顾云华挣扎着想要跑开，万嬷嬷怎么会如她意。强制着把在座的人都带回了颐养堂。

    “祖母！”顾婉君踏入颐养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扑入老夫人的怀中放声大哭。

    一张嫩白纯净的小脸此刻哭的满脸通红，浑身说不尽的委屈，让老夫人心酸极了。忙心疼的搂住顾婉君连声问道：“婉儿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竟然哭成这样？”

    她口中安慰着顾婉君，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凌厉的望向堂下几人，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老夫人……”万嬷嬷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把顾云华的神色话语模仿的惟妙惟肖。最后着重突出了顾婉君手臂上的伤痕，老夫人大吃一惊，忙捋起顾婉君的云袖察看。

    正如万嬷嬷所说，顾婉君的胳膊让人触目惊心。相比较起来，顾云华脸上只是红了一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强忍着怒火，重重一拍桌子。

    “流萤，你是怎么伺候婉儿的？”

    “祖母，不关流萤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云儿口出狂言时生气。我是长姐，本该爱护幼妹却没有做到。”顾婉君委委屈屈的拽着老夫人的衣角，口中的话却让老夫人震怒。

    “口出狂言？到底怎么回事？”她转向堂下众人，眯着眼一字一句逼问。

    “老夫人，是奴婢没保护好姑娘，请老夫人责罚。”流萤噗通一声跪下，狠狠的磕头。不一会儿光滑洁白的脑门就磕的通红。

    “事关三姑娘，奴婢……奴婢……”流萤吞吞吐吐，更让老夫人生疑。

    “说！”

    “奴婢不敢欺瞒老夫人，二姑娘今日觉得气闷便去花园散步。走到凉亭歇歇脚，恰好遇到了绿姨娘，便和绿姨娘说了会儿话。绿姨娘正要走时，三姑娘来了，口中不太客气……二姑娘就问为什么三姑娘不喊她姐姐。结果三姑娘……三姑娘就……”流萤说到这儿满脸难色，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

    “说什么？”老夫人心知顾云华说的话是最关键的，厉色追问。

    “三姑娘就骂二姑娘，说她不配做三姑娘的姐姐，还说二姑娘……说……说二姑娘有娘生没娘养……”流萤咬了咬牙，一闭眼将话全部说了出来。

    “然后二姑娘气急了就甩了三姑娘一巴掌，三姑娘就大骂着扑了上来。奴婢一时不慎未能阻止三姑娘，三姑娘扑到二姑娘身边，奴婢才跟绿姨娘反应过来，一起阻止。可三姑娘……还骂绿姨娘是狐狸精。”

    流萤一脸的决绝，说的越来越流畅。最后重重的磕头道：“老夫人，奴婢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若有虚言，只叫奴婢不得好死！”

    堂下一片寂静，只留有顾婉君抽泣的声音。

    “好，好，好啊！辱骂去世嫡母，欺辱长姐，不敬长辈。我顾家竟然出了个目无尊长毫无姊妹之情的东西！”老夫人半晌才咬牙将话从口中挤出来，满脸怒容。一把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我今日倒是大开眼界！”

    “来人，将……”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

    “娘且慢！”随后傅兰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慌张的走到顾云华面前护着。凄凄的朝老夫人道：“娘怎么能只听信一个奴婢的话？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还不知道，云儿好歹是顾府嫡出小姐，怎能因为一个奴婢的三言两语就定罪？”

    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满面冰霜。

    “依你所言，该如何？”

    “依儿媳看，这该死的奴婢都是一派胡言！云儿自小虽不是温婉可人，但也是心底纯良，哪里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

    顾婉君凄凄哀哀的抬头问道：“所以母亲是在指责婉儿在说谎，在陷害云儿吗？”

    “这……”傅兰一阵语塞，她忙推了推发愣的顾云华，低声催促。

    “你快说到底有没有说过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你若不说，就要去跪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