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二房的大表哥和三表哥,想来是趁着前院人多偷偷从学堂那边溜进小花园的。小花园同后院有墙隔着过不来,他们顽皮惯了胡乱喊,咱们不搭理便是。”
明妍对古代的宴请娱乐依旧不适应,又没有相熟的朋友,只好在明娴屋里安了心的休息吃点心,等过一会再往外去寻大夫人。
小花园这一头,柳元昭双手一摊遗憾道:“明娴表姐听到声音也不搭理咱们,我可没别的办法了。”
谢恪失望地挤出一丝笑来,开口道:“表妹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好同你那样胡乱喊着,前头客人这会应是来齐了,咱们还是赶紧的往前面去罢。”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下回若想碰上一面便只有在给祖母请安的时候了。
谢恪失魂落魄地朝前走,也不去管自家表哥如何。三少爷谢恺撇撇嘴不满道:“瞧瞧,这便是过河拆桥的主,别人忙没帮到点子上,竟是人情也不用承了,这会子倒想起前头客人来!”
大少爷谢忟拍了谢恺的肩膀警告他道:“少说两句罢,父亲之前的教导忘了么,男子行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挂上嘴上一直念叨?”
兄长性子端方刻板,最不喜他婆婆妈妈,谢恺噎了一下,停住声音,见兄长仍旧看他,轻咳了一声,保证道:“不提了成么?您可别再这样盯着我了,受不住!”
谢忟闻言摇头,转身离开,留下谢恺原地踟躇了一会,还是悻悻地跟了上去。
大夫人方敏毓同谢府四太太颜氏聊得十分投机。颜氏出身武将家,自小在边关长大,虽是十来年没再碰过骑射,早年的底子还在,说起来也是一套套的,为人处事也大方自在,会便会,不会便是不会,自在随心。最让大夫人称赞的还是颜氏的心性,十多年修身养性,却是真的养成沉稳内敛的脾性,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风范。等到明娴跟明妍找过来,已说到请颜氏多照顾女儿上去了。
“母亲,四舅母往日里便十分照顾明娴的。”
“不只是你,母亲想让明妍陪你在这里住上两天,你妹妹自来没出过侯府,我担心她给你惹麻烦,便请颜姐姐帮忙照看着些。”
明娴讶异,只自来养成的沉静性子叫她恍惚了一下便镇定下来,想着母亲自有母亲的用意,便耐下心来先谢了颜氏。
明妍迟疑的明显一些,有点摸不清头脑,只她原来就打算看着明娴同他们一起回府的,看母亲的架势,这回怕是真的要跟明娴一起回了。
大夫人这么说过不久,趁着开席之前,瞅了王老夫人空闲休息的机会把人堵在了屋里。
“安平侯夫人,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宾客的面上说,偏偏把老身堵在一隅,是不是有些太不像话了?”王老夫人万万想不到,只是去更衣而已,竟是被最看不上眼的敏毓郡主给诓了,怒气可想而知。
“王老夫人,敏毓也想当着宾客面上说的,就怕到时候说了会更加惹恼了老夫人,这才出此下策,还请老夫人体谅。”
“体谅不敢当,侯夫人大驾怕是谢府招待不起了。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老夫人不担心大夫人真做出什么事来,只憋屈在自家地盘上却丢了个大丑,明明身边有丫鬟跟着的,到头来只剩下沈嬷嬷一个不顶用的在身边,比她抖得还厉害。
“侯府女眷日前到方圆寺进香,不小心碰到一桩晦气事,原也觉着没什么,后来一打听竟是谢府二夫人攀污妯娌,用的还是十分恶毒的缘由。敏毓回府后思来想去,既是侯爷已经回府,再继续让咱们侯府的大姑娘一直住在外祖母家便说不过去了。何况王老夫人要教训自家内眷,咱们明娴还是不要再给外祖母添乱的好。”
“你,你欺人太甚,是打算同谢府撕破脸皮?”王老夫人被大夫人气得够呛,若是没有沈嬷嬷一边扶着,怕是立时就要站不住了,“卫文贤知道他心心念念娶回家的就是你这样的毒蝎妇人么?你就不怕谢府同侯府彻底决裂?”
“瞧老夫人说的,我这个做母亲的,只是想接了侯爷的长女回府罢了。原也想好好坐下来同老夫人商量的,就怕老夫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更何况”大夫人似笑非笑地继续道:“咱们也是一心为了谢府着想,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关起门来整治门风,咱们卫家人就不跟着参和了。”
大夫人有一点没说错,若是当初真打了心平气和同王老夫人商量的主意,怕是一天来三趟都不够的。王氏本就瞧卫侯爷不顺眼,怎么可能轻易就把侯府的大姑娘送还,不好生搓磨搓磨到底是意难平的。
可卫文贤又岂能轻易给他人搓磨,大夫人捡了凳子正对着王老夫人坐下,竟打算就这么一直耗下去。王老夫人见对方软硬兼施执意如此,一下子颓了力气,坐倒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