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这里见过将军。”玉玲珑稍稍屈身算是有个行礼的样子,慕天抬手还礼:“前辈多礼了,奉瑜这里可不好消受。”
一番虚礼后,有些话便放开了说。
玉玲珑看慕天脸色不大好看,心下只猜着:这个云丫头……而后开口却是另一派说辞:“将军曾受命于先皇彻查我阁中女子底细,不知我阁中可有哪个教先皇记下了?”
“前辈多虑,奉瑜自有分寸。”
玉玲珑暗暗颔首:“老身谢过将军。”慕天收回目光,信然般开口:“奉瑜总是会讲些情谊的。”
“哦?”玉玲珑眼中泛出些许光彩,笑意里带着些许媚然,“将军是只对中原人讲情谊罢,老身觉着,那不是他们异域人消受得了的。”言语一落,玉玲珑的目光也转去了手旁的青花盏上,慕天闻此,眼中闪过一丝讽意。
“你……慕……将军,你怎么……”哈裕族的若菩公主望着眼前笑意尚还温和的慕天,一手紧紧抓住了出于胸口之外未及没入的利刃,细长魅人的眼中原本是十分的温柔,顷刻间便成了十足的不信,“为什么……”若菩下意识地要拔出长剑,到底是敌不过慕天的力道,言语之间只剩了喘息,脸上带着着因为忍疼而晕出的微红,映着摇曳的烛光,煞是好看。
她以为,他会和他说的一样,替她接手兵权只为了她能够少些负担。
她以为,他说的心疼,是真的心疼……
“看来公主不光是个任性人物,还是个天真人物……”慕天一手执剑,一手抚上额头,仿佛有什么头疼事儿一般,“公主莫不是,真的动心了?”轻声问道,慕天手上力道一重,刺入若菩胸中的长剑立时贯出了后背,而后抽出,扔在了一旁。上一刻还能巧笑着的若菩公主,顿时倒在地上成了具血淋淋的死尸。
若菩临死之时,竟然兀地想起:将军府的常青树旁,他温和的笑眼:“原来是哈裕国的小公主,禅姬与宦姬那两位才女的主家,说来真是得罪……”“公主还真是个任性人物,要把家都搬过来?”“一众卫兵,倒也不必公主费心,交于在下便好。”
“在下,慕奉瑜。”
奉瑜,中原靖王朝上将军慕天的字。
是慕天的字,怎么就给忘了……
淡然的悔,莫名的恨,生得极突然,名作若菩的女子便就在在突然之间结束了身为公主的一生,生得莫名亦死得莫名的一生。
“将军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江檀墨的声音应时响起,“将军就是将军,就是爱这血流成河的景致,墨实在是……”慕天将被鲜血染得斑驳的白色锦袍扯下,转身望着江檀墨,言语淡然:“吓着你了?”
“我又不是女人,哪里就有……”江檀墨掩着口鼻,侧了身子,“倒是那若菩公主,说来真是可怜,卫兵大乱,她还心系着将军的安危,丝毫未觉这乱正是将军默许而起的,啧啧……”
“那,檀墨的意思……”慕天转过身,冷硬的声调稍稍缓和:“莫不是教奉瑜,跟着那公主去往哈裕去……”稍顿了一时,“去作驸马?”
“墨自然没有这般意思,”江檀墨笑着微咳了一声,“将军可知,谭苍炎何处去了?”突然这么一问,慕天倒没多想什么:“爱去哪儿去哪儿罢”
“慕将军可知,尊姐委身何人?”玉玲珑看慕天似乎神游于外,便似乎想要收他心一般问道。果然的,慕天回过了神儿反问:“前辈这话,莫不是家姐的良人有何不良?”
玉玲珑的神色一凝,不复之前的随性悠然:“据说先皇是随着一位医术颇高的算命先生,外号是‘神算仙’,也叫作‘赛半仙’的……他可是静思居江老板的同门师兄呢。当然,只是据说罢了……”
慕天一听,眼中晕出一道狠戾之息:“前辈这话可要提防……”可心里一动,忽地闪出了个念头:江檀墨也问了这般话,当时他的神色……
还有那次忽然的恍神……否则,又怎地遭了暗算……
“也不知尊姐有没有提到过,”玉玲珑倒向了椅背,抬手揉腮,“那位商涅先生可是在‘至尊圣人’处长起来的,原本的身份很是隐晦……”说到此处,玉玲珑将声音压得极低:“怕是从谁家抱出来不能教人明了的……”
“奉瑜告辞!”慕天起身欲走,玉玲珑一声:“慢着!”阻了他的脚步。
“前辈还有何事?”慕天立着,也不回首,声音里全无波澜。玉玲珑亦起身,呼出一息:“将军此番来,怕是同云……咳,女皇有关罢……盈儿不会回来得太早,她在外逢上的那位经卦师介绍的老神医,怕就是她前面遇上的那位卦师自己易容。而且,那两张脸,定然都不是真的……嗯,老身也是从那阑落轩下来的信笺处才想起这位商涅先生的……所以,盈儿没回来,老身也就默许了,将军此番定是白来了一场。”
慕天顿了半晌,略偏过头:“前辈为何作此想?”
玉玲珑:“你不是因为在云丫头处受了气觉着自己搞不懂她才来找盈儿的?”
“不是。”
“那你……”
“火气上来,找女人熄火。”慕天回头正视着玉玲珑惊讶的神色,言语漠然:“前辈有意见?”
玉玲珑:“……自然没有,那现在……”
“火熄了。”慕天转身离去,玉玲珑愣在原地,半晌后笑开:“云丫头,你会熬出头的……”
却说慕天出了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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