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安静的雅座里,陈逸斐闲适地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如今这生意可是越做越精明了。”
李寒山干笑两声,忙沏了杯清茶捧到他跟前,“爷的眼光我还不知道么?哪敢在您面前卖弄?不过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让爷时不时还能想起有咱兄弟这号人罢了……再说您瞧了那《国色天香》,这不立马就大驾光临了不是?可见我这法子虽拙,却也是奏了效的。”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谄媚得不行。
陈逸斐冷哼一声,“就没有你扯不圆的。”
“我说的可都真真的啊,”李寒山瘪瘪嘴,“爷如今不常出府,便是出来了也不来咱们翔月轩坐坐,咱们兄弟想爷想得苦啊!”
“你少在这儿恶心我。”陈逸斐满脸嫌弃地扫他一眼,“有什么事快说。”
“要不怎么说爷眼光毒呢!”李寒山又“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先前您见着的那副绣屏……是我无意中在一破落户那儿淘来的。因是件次品,当初要价也不甚高,我原想着那东西虽算不得好,但平日摆着也还中用,便买了回来,却不想这几日竟有位贵人看好了那幅绣屏,愿意出高价购买……我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还想请爷给个示下,这——”
不等他说完,陈逸斐不耐烦挥了挥手,“生意上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了。”他能给什么主意!
“原本也不敢拿这些小事儿烦您,只不过这位贵人,跟府上多少有些渊源……”李寒山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看着他,“若是真论起来,怕还得称呼您声表哥……”
陈逸斐微微蹙了下眉。
“你才是聚雅阁的东家,想不想卖,想怎么卖,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必说给我听。”最后他神色淡淡,事不关己道。
“有您这句话就成!”李寒山爽快应了一声,想了想,忍不住兴致勃勃道,“要我说,也别看那廖小姐出身官宦,又是世代书香传家,真论起这眼光气度,跟您今儿个带来的贵客一比,差的可真不止一星半点,更别提那模样身——”他正说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忽然见陈逸斐目光如两把刀子般冷冷射过来。
李寒山赶紧闭了嘴。
“嘿……嘿嘿……我就那么随便一说……”李寒山讪笑道,见陈逸斐脸色已经不甚好看,忙岔话题道,“这会子功夫菜怕是也做的差不离了,我先去后厨看看——”说着脚底抹油,正想开溜。
却忽然见弟弟李远山推门走了进来。
“爷,”李远山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一脸正色道,“吏部章大人跟其他几位大人刚才来的时候认出了贵府的马车,知道您也在这里,想过来打个招呼……您看是不是方便?”
有苏谨晨在……自然是不方便的。
“他们现在何处?”
“南边第二间——暖玉阁。”
陈逸斐点点头,“我先去拜会拜会他们。”他说着站起身,“跟长天阁的客人说一声,让她先自己用饭,我片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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