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夫人听了不由慈祥地笑起来,“现如今大了,可不兴这么的了……我瞧你今天这身衣裳就顶好,看着清爽,人也精神,也是房里丫头做的?”
陈逸庭一愣,“是……是莹采给做的……”
“那丫头的手倒是巧,绣的这花鸟跟真的似的……”二夫人笑容一顿,蹙了蹙眉道,“可到底心还是有些粗了……怎么由着爷连个荷包都没戴就出门了呢?”
陈逸斐只静静听着,轻轻抿了抿唇。
“二伯母——”陈逸庭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沉不住气地站了起来,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既然二伯母问起来,那我就照实说了吧……其实,我是听说您今天为了若薰给我做荷包的事罚了她,才……才特地来解释的。原本那荷包并不是要给我的,是因为不小心弄脏了,我又见她绣的十分好看,觉着丢了可惜,这才央她送给我……您要是因为这事儿认定她不检点,那实在是错怪她了!”
二夫人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虽然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再怎么说,也没有为了个丫头就这么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道理。
二夫人心下顿觉不喜,又不动声色扫了眼自己儿子。
陈逸斐只轻轻蹙了蹙眉,倒也看不出喜怒。
二夫人忙叫陈逸庭先坐下。
“瞧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急躁起来了?”二夫人笑着安抚道,“我哪里就真罚她了?不过是有丫头碰巧捡到个荷包,这才叫她过来问问清楚罢了……你年纪小,又成日在书院里读书,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女孩子的荷包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送人的?亏她现在还是你二哥的屋里人,做事却这般不晓得轻重。自己落人口舌也就罢了,没的还坏了你的名声,损了你二哥的脸面……我这也是念在她无心之失,才罚了她几下,小惩大诫而已。”
陈逸庭嘴唇翕合,只怔怔看着二夫人说不出话来。
屋里人……那不就是……
他们几时成了那样的关系?!
枉他……他还以为……
陈逸庭心里一时间像碰倒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齐齐涌了上来,只觉得一颗心浮浮沉沉,茫茫然找不到出处……他强打起精神,面上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母亲,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逸斐,此时忽然淡淡地开口道。“四弟问若薰要那荷包我也曾经见过,此事也是我默许了的,既非私相授受,更无不妥之意,怎么就引申出这许多话来?要真计较起来,从前我的日用之物也有不少是出自母亲或是祖母房里女红好的丫头之手,难道她们也都个个对我有意不成?”
房里众人脸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
要说陈逸斐这话其实也并不假。早两年芷兰年纪太小,绣艺又不怎么拿得出手,常拜托相熟的姐妹给陈逸斐做些伙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现在这时候提出来……就是明显要偏袒那丫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