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厢房,我们虽然交谈了几句,但并无半点逾越之举。至于苏小姐——自始至终也无任何不妥言行。偏此事被有心人得知,经过一番添油加醋,才以讹传讹到今日这般地步。”他顿了顿,“还请郭大人顾念令妻妹名声,切勿仅凭听来的只言片语,便人云亦云,信口开河。”
郭怀仁却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不由大笑起来,“苏家未婚女子早都进了妓馆,还有何名节可言?陈大人这话当真好笑得紧啊!”
“妓馆?”喝得已经搞不清状况的陆大人听得眼前一亮,忙追问道,“那样的美人儿,若是人人都能……”他咽下了后面粗鄙的话,“岂不糟蹋了?”
郭怀仁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寡廉鲜耻,一刻都离不得男人的娼妇,兴许还觉着如鱼得水,自由自在得很呢!”
顾大人本是为了拉拢陈逸斐才特地做这个东道,眼见场面有些失控,陈逸斐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忙出来打圆场道,“管这苏小姐如何……如今也早成了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子,何况我前阵子还隐约听说她在天香楼不甘受辱,已经悬梁自尽,实在不值再提。”他说着举起酒杯,“咱们且不说这些晦气事,难得出来消遣消遣,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大家这才一一应是,举杯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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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借着三分的醉意,陈逸斐早早地离了席。
“二少爷——”外头候着的青岩忙迎上来。
陈逸斐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我想一个人走走。”
说着丢下青岩和几个正在待命的轿夫,自己信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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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过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陈逸斐清醒了几分。
他从前跟郭怀仁几乎从未打过交道。所知道的,也无非就是他仗着自己姨丈岳太师的身份在礼部混了个闲差以及他身后那一篓子处理都处理不完的烂账。
郭怀仁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姨母姨丈长大。听说岳夫人早年是姐姐辛苦教导,是以对这唯一的外甥很是用心。冬天怕冻着,夏天怕热着,这般小心翼翼呵护到十几岁上,便养成了个无法无天,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当年他尚未娶亲之时,屋里有个一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丫头偷偷怀了身孕,被他发现之后竟命人活活打死,此事曾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太师出面,动用了不少关系跟银两才生生压下来……
这样的东床,但凡是对自己骨肉有一点点疼惜疼爱的父亲都绝不可能把女儿下嫁。
可苏正平偏偏就看上了这个废物……或者准确地说,他看中了这个废物身后的岳家……
陈逸斐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自己忽然有些理解当年苏谨晨的心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