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类似于母子的亲情,还是男人与女人间的感情……
李昭不屑回答,周王氏已经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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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晨只是怔怔地听着。
经过了最初的惊吓,她这几日精神似乎比开始时好了些。
可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每次他过来,云燕都会悄悄告诉他,姑娘夜里又惊醒了几回,又有多少次尖叫着醒来。
短短几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即使是那双在他看来无论何时都透着狡黠与光芒的大眼睛,也已经黯淡得找不到半分往日的神采。
可是自始至终,他从没见她流过一滴眼泪,哭过一声。
她只是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躲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默默舔/舐着鲜血淋淋的伤口。
让人无奈,也……很让人心疼。
直到陈逸斐讲完好一会儿,苏谨晨才木然地转向他,轻声道,“二少爷那天……又是如何得知……”她顿了顿,才是失神道,“如何得知我会有危险的呢?”
“顾州知府翟凤楠,与我同科。为人心思缜密,断案如神。他通过周允之事,顺藤摸瓜,查出当年金陵曾有过一起走失案——失踪的,是一个外貌如同孩童的十七岁少年。李昭在百凤轩买/春受辱,那些上了年纪的花娘也都知晓……周王氏幼子早夭,柳绵绵遇害时,李昭所在的杂耍班正在顾州演出,案发前,曾有杂耍班成员亲眼见他跟周王氏来往甚密,后来他更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为由,从杂耍班退了出去……种种蛛丝马迹,让他心生疑虑,故而特地写信八百里加急告知于我……”…………………………
陈逸斐事无巨细地解释,语气里带着连他根本不曾觉察的耐性与小心翼翼。
甚至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跟苏谨晨说这么多。
只是陈逸斐心里隐约有种感觉:只要苏谨晨此时愿意跟他说话,不论她想知道什么,他都会告诉她的。
——因为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了。
……苏谨晨听后只是麻木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目光又一次迷离得没了焦点。
陈逸斐看了看她清瘦而又苍白的侧脸,最后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奴婢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很轻很小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陈逸斐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情不自禁看向苏谨晨。
“奴婢能为二少爷做的已经都做完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带着抓不住,却绝对不会错失的悲伤与乞求。
陈逸斐心里莫名一紧。
“当然可以,”他想也没想,带着近乎讨好的语气笑道,“芷兰几次问起,说想来看你,你若是——”他顿了顿,温声道,“你若是现在愿意回去,当然是最好的。”
“好,”苏谨晨失神地点了点头,“……明天,明天便回去吧……”
陈逸斐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挫败地闭上了嘴。
或许,她也并不想听他说话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