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睡觉前出了点小小意外。
她准备褪衣裳时,小奶猫也没出去的意思,一直睁着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夜明珠似的。璀璨却毫无杂质的剔透。晶莹。
此间歪头看它,“我要睡了。”
小奶猫亦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它的意识里没有男女之别。或者说,他纯净得不解男女之别。
“我要脱衣裳了。”修仙之人,并非食古不化。反倒于男女之事看得极坦然。此间并非其他,纯粹个人喜好,不爱把*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而已。
小猫依旧看她。
此间无奈,笑了笑,抱起小奶猫把它轻轻抛了出去。转而关上门。
小猫敏捷落地,见门被关了,愣了愣。转而有些生气的挠起门来。小爪子啪嗒啪嗒拍在门上,像雨点滴滴答答。
此间知它不会闯进来,在小猫坚持不懈的挠门声中安然睡了。
一觉酣甜。
醒来,外面也是啪嗒啪嗒的拍门声,不过要大上很多。那是官差。昨夜紫骨报了案,引着官差抓了那赶尸人。这一通连夜审讯,是个大案。
知县一早就官差来请紫骨这个线人。紫骨从伞里钻出来,脸色有些差,形体亦淡薄飘渺得很。此间微诧异。
紫骨昨夜报官,谁知那知县身上竟带有开过光的玉佛,像是有些道行的法师开的。她勉强撑到说完,迫不及待走了。回来此间已经睡下,她自不会惊动此间,回伞里养,养到现在才好些。
紫骨这样是无法再去了。
官差一夜没睡,脾气不大好。知县破了大案,那个又小气,又急功近利的大人,好处怎么也落不到他们头上。辛苦的却是他们!
若不是看替紫骨去的此间穿着道袍,还真不好说了。他们对修道之人还是存有敬畏和忌惮之心的。
脾气总是要发的,这路上的行人就是最好的出气筒,受气包。贱民而已。
非常不耐烦的推嚷,“滚开,滚开~没看见大爷办案呢么!”
清早做生意卖早点的许多,挑着担子一时让不开也有。
豆浆,茶叶蛋,撒滚了一地。
此间平静的看着地上那抛头露面出来讨生活的妇人。那妇人不敢去顾担子,只不住磕头讨饶。
有官差抬脚就踹,“他妈的,一大早哭你娘的丧呢,找老子晦气!”
那妇人一个趔趄,饱经风霜的粗糙双手硬生又擦破了皮,新出了血。
那官差骂咧着又要上前,前方几骑快马。马上的人也是官家打扮,一路清道过来,所有行人被推到两边,腾出街道来才恭敬站在两旁,神色紧张,似乎要通过的是什么皇亲贵胄一般。
连带此间身边这几个嚣张官差也被推了。他们显然又气又怒,只拿不准对方的来头,一时忍气吞声。
不多时,街道尽头果然慢慢驶来一行人,为首的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辆四匹马拉的车撵。
本朝只有皇室之人才能用四匹马。
此间身边的几个官差不敢不满了。此间对这些不上心。亦没在意。只那马车眼见就要从他们身边过去时,听得里面有人唤了一声,“停。”
车辇前幕帘被一只手掀起,那手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苍白,手背上隐约透出淡淡青色,幕帘掀了一半,露出车辇里那人的一张脸来,那是张一看就知,一副病秧子模样的男人,靠着车辇里的软垫,疲惫的耷着眼皮。
他穿得素雅,却让人觉得淡雅间隐约透着一股清贵之气。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和带着一丝浅淡笑意的唇,却又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层媚态。
他头发被软垫蹭得有些散乱,病重要死的样子。此间周围的官差却看呆了。丢了魂。这男人真正漂亮得不像凡人能生养出来的。
那男人的视线落在官差中间的此间身上,停了许久。眼眸且幽且深,静如千尺寒潭,无一丝波澜。
纵使他嘴角在笑,可给人的感觉却像实在生气,而且是滔天怒火。
官差们不解时,听得此间平静唤了一声,“夫君。”
那男人无精打采的眼皮才微微抬起,嘴角笑容真切了那么一两分。语气却依旧充满嘲讽,“为夫还以为熬不到再见你一面了。夫人这潇洒一走可还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