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点,是今天会谈的重中之重,就是说,前面一大堆话,只为第三点铺垫。
夏想缓缓伸出了右手,和雷治学的右手握在了一起,隔了桌子,等于是求同存异的合作,虽然二人立场不同,又有隔阂,但并不防碍二人在西省的合作,换言之,夏想求政绩,雷治学求前途,目的不同,但在如何对待西省的内部事务之上,却是完全达成了一致。
以后,夏想怎样折腾,雷治学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需要的时候,雷治学会替夏想圆场。如果需要有人事变动,雷治学会表面反对,暗中配合,总而言之一句话,雷治学会在西省采取和夏想明争暗和的工作方法。
“谢谢雷书记对政斧工作的大力支持,西省有雷书记,是西省人民之福。”夏想知道雷治学慷慨的背后,需要的是什么,只有所求更多、目标更远大的情况之下,才会对眼前的利益视而不见,“我相信,国家有雷书记,将会是全国人民之福。”
将雷治学上升到全国人民的高度,言外之意就是夏想会为雷治学成为国家领导人,暗中助上一臂之力。
雷治学微笑点头:“今天的饭菜简单了一些,吃得习惯不?”
“我对吃不太讲究,有一句话说得好,食无求饱。”夏想机智地对答了一句。
雷治学会心地笑了,夏想引用的古文的原话是孔子之语“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故意省略了前面的“君子”二字,就是突出今天的会谈是君子协定。
官场之上无君子,雷治学不会以君子古风来要求夏想,他只需要知道的是,夏想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至少比起官场上一些反复无常的小人,夏想可信多了。
于是,一场午餐就吃得十分愉快。
……夏想和雷治学之间的秘密,并无几人知道,就连唐天云和陈皓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来如果不出意外,他和雷治学之间的合作完全可以一明一暗推动西省的转型进程,并且有望在三年之内实现预定目标,但偏偏就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导致事情出现了不可控制的偏差。
意外,是由陈皓引起的。
下午回到省委,夏想和雷治学刻意保持了距离,一前一后现身省委,为的就是不想让人过多猜疑,但还是有心人发现了端倪。
不是别人,正是王向前。
王向前从雷治学在常委会突然转向一事之上敏锐地发现了异乎寻常的迹象,认定雷治学可能会立场松动,他就开始密切留意雷治学的行踪。
雷治学邀请夏想共进午餐一事,他本来不知道,但中午时分,鬼使神差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陈皓,结果就让他心中暗惊。
在雷治学的政治班底之中,王向前最有政治头脑,为人也最警惕,他很清楚夏想的手腕,也知道夏想一路走来策反过无数政治对手,万一雷治学也因入局之事被夏想策反,就麻烦大了。
西省不但会被夏想顺利掌控,甚至还真有可能让夏想的大计可成,到时,能源型经济转型推到深处的时候,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就有可能拉他下水!
下午一上班,王向前就借故来到雷治学的办公室,他只来到外间,和陈皓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几句之后,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道:“陈秘,新发现一处好地方,晚上一起去放松放松?”
陈皓眼睛一亮,却朝里间望了一眼:“怕的就是晚上领导召唤。”
“不要紧,万一领导有事,我替你掩护。”
陈皓眯起了眼睛:“我放松不放松没关系,能陪王省长,是我的荣幸。”
王向前受用地笑了:“陈秘笑话我不是?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陈艳不敢相信地看向季如兰,“你真决定了?”
“决定了。”季如兰点了点头,“你还不了解我的姓格,决定的事情,不回头。”
陈艳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有你一样洒脱就好了,刚刚哦呢陈又打来电话,明是问股份的事情,实际上还是在打探江刚下一步的动作,我又不能说得太详细了。”
季如兰搅动杯中的咖啡,轻描淡写地说道:“路就在自己脚下,每一步都要想好了再落脚,否则,再回头就难了。”
陈艳怦然心惊:“如兰,你说我该怎么办?江刚马上就要下手。”
“很简单。”季如兰淡淡地说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