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道:“那小崽子还不止如此,他更辱骂舅父,说甚么枫凰谷算个屁,法华密宗又算个卵蛋?”
那苍老声音沉默片刻,方才道:“你当舅父真是老糊涂了?”
魁梧大汉惊得连连叩头。
苍老声音叹息一声,言道:“此来寻找仙丹,福灵心至,忽有领悟,为免时日耽搁,以至于领悟逐渐淡去,老夫无奈放下寻找仙丹的重事,在此闭关修行,便是要趁着这一股悟性仍在劲头,突破云罡,成就真人之位。如此修行大事,胜过一切,老夫却是不会为你而出关的。”
魁梧大汉心下凉了三分,悲凉道:“莫非外甥就这般任人欺凌了?我这一身真气,全数被毁,丹田重创,此生更再无修行资格,这等大仇,更甚杀身仇怨!若只是这般不了了之,外甥此生就是死了,也必是不得瞑目的。”
房内那苍老声音说道:“老夫曹洋,此生自修行以来,从未被人欺上头来。你既是我外甥,我自不会袖手旁观。此事对错我也不会过问,但这人既然伤了你,总不能让他好过。”
大汉喜道:“就在隐山之内,将他了结?”
房内的曹洋,声音古井不波,苍老依旧,道:“郑相派人前来,已说了底线,隐山之内,不容斗法杀人。”
大汉颓然道:“那还是放他离开不成?这郑相未免太不把舅父放在眼里。”
“嘿嘿,他郑相身为隐山城主,有九大仙宗撑腰,本身亦是云罡真人,不把我这个御气巅峰的枫凰谷弟子放在眼内,倒也正常。”曹洋阴阳怪气地说道:“但郑相既然能够派人传话,想来也是给我两分薄面,毕竟我曹洋也是即将突破云罡境界的人物。”
魁梧大汉咬着牙,问道:“然则,这仇该如何去报?”
曹洋道:“我那衣钵弟子,自游历时得了东海散人传承之后,修行一日千里,今已是御气境界,并且道行颇为深厚,手上又有那东海散人的一座剑阵,争斗起来,云罡之下少有敌手,纵然是我这等出身一流宗门的御气巅峰人物,也难以讨得好去。若只是寻常散修,没有底气,纵是御气巅峰,也只得于剑阵之中身死道消。”
“你去寻他,便说是我的命令,请他助你出了这口恶气。”
听得自家舅父称呼那弟子,居然还要用上一个“请”字为敬语,魁梧大汉心下嫉妒得无以复加。
说来,他舅父的衣钵弟子,名为叶元,原本资质上佳,却非绝顶,可机缘却是极高,曾得一位东海散人死后的传承,得以洗筋伐髓,改善资质。除此之外,还把那东海散人的一座剑阵取到了手里。
大汉对此无比嫉妒,他也清楚,自家舅父也曾起了贪念。
可叶元得到的传承却是洗筋伐髓,改善资质,其功法只有经历改造的身躯才得修行,而那一座剑阵更是只有东海散人的功法传承,才得施展。
这般多的巧合之下,只得说是天意。
曹洋也息了夺取自家弟子机缘的心思,除非他得到南疆蛊术,待得日后寿元尽了,把徒弟炼成人蛊,夺舍转生,期翼那无比微渺的复生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