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爆发前,就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冤大头。李?法勒男爵表情凝重,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
“抱歉,我能争取的也就这么多了。”币原喜重郎用生硬的英语应对着:“但愿王学谦并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李?法勒男爵唯有苦笑。
如果王学谦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根本就不会和英国的舰队发生正面交火的事实,也不会在交战之初,就果断地下令全歼了那支小型舰队。
这个人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让英国内阁都大吃一惊的地步,可是王学谦选择的时机却很好。好到了让英国人也有点束手无策的憋屈。加上日本不太可能在短期内参与对民国的军事行动。其实李?法勒男爵也知道一点,日本押宝押在了奉军的张作霖身上,没有必要参与英国的报复行动,如果有报复行动的话。
两百来米的距离,就算是日本客人的腿短了一些,也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一两分钟也就站到了主楼的石头台阶前,而等候在此的顾维钧象征性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脸上带着盛情的笑容和李?法勒男爵、币原喜重郎握手之后,说了几句欢迎的话。
在其右手边的王学谦也笑着迎上了李?法勒男爵诧异的眼光:“是……威廉先生?”
“我们在华盛顿见过。”
“是啊,真的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顾维钧临时充当主人,就介绍起来:“王学谦,民国闽浙巡阅使,主政上海、浙江和福建的军政事务。”
看到王学谦就是当初华盛顿会议上那个顾维钧身边的副手,李?法勒男爵的心头咯噔一下,暗暗揣摩起来。这不会是民国政府,或者说是北洋军政府对英国态度的试探?
要不然,两年多前王学谦怎么可能以外交官的身份参加华盛顿会议?虽然当初王学谦因为不具备外交授权的权力,被各国代表团忽视,唯独美国人是重视他的态度的。
可惜,王学谦在华盛顿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和老约翰?洛克菲勒去了欧洲。
以至于其他几个国家的外交人员都对他只有一点粗浅的印象而已,可是当他知道那个不被重视的外交副手,竟然是民国实力最强的几个军阀之一的时候。那种内心的震惊,顿时让李?法勒男爵有点措手不及。他为什么临时决定参加这次宴会?
难道李?法勒男爵不知道,这次宴会的规格仅仅是一场商业性质的宴会吗?
按照外交惯例,这是一个最低级别的外交宴会,是属于民间组织的交往,最多也只能算是半官方的宴会级别。李?法勒男爵的目的就是让他和币原喜重郎的出现,让对手有种猝不及防的突然,从而利用心理上的优势,来给英国获取更大的利益做好准备。
这次会面,只是试探,是正面交锋的准备而已,而不是真正的正面交锋。
正当李?法勒男爵愣神的功夫,王学谦却表现出一副诚意十足的亲切表情,眼神正视李?法勒男爵,语气中宛如他根本就没有和英国人隔阂似的,开口了:“长久以来,东方和西方的文化、经济、乃至信仰的基础都有着太多的不同,在西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但在东方却被当成禁忌。反之亦然……”
李?法勒男爵口干舌燥,他不知道王学谦到底是想要耍什么把戏,眼神飘忽不定,努力想要和王学谦对视,想着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像是见鬼似的看到真诚的味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这说明,王学谦内心的想法根本就不会流露出来。相比顾维钧更多的悲愤情节,李?法勒男爵忍不住将这两个人对比起来,结果发现王学谦要比顾维钧难对付的多。
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善意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嗜血的心脏。
仅从这一点来说,李?法勒男爵已经输掉了谈判的主动权。
因为王学谦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他对王学谦一无所知,甚至他认为情报处反馈的那些情报也毫无用处。只有近距离接触了王学谦,才知道这个人隐藏是如此的深。
可王学谦还是按照既定的想法,继续说着开场白:“现代科技将整个世界都联系在了一起,我们完全有理由,有信心,放下所有的成见和过去不愉快的事,用真诚和行动来促进相互的了解和沟通,从而消除不必要的误会和误解。民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拥有庞大的人口基础,但还相当落后。而英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所以,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双方站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在文化、宗教、尤其是在经济和技术等各个领域里,相互合作,公共发展,并期待中英友谊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友谊!
别说李?法勒男爵一脸的懵逼相,连币原喜重郎等其他国家的外交成员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甚至连英国外交团的部分成员都有点怀疑,大英帝国根本就没有和民国发生过一场小规模的海战。李?法勒男爵的身份并不是外交斡旋的谈判成员,而是经济代表团的团长。
这种怪异的气氛,让李?法勒男爵有种来错地方的错觉。
看着魂不守舍的李?法勒男爵走进宴会厅的背影,顾维钧嬉笑道:“子高,你真是长了一张巧嘴。”
“要不然怎么样?我开口就说这个时代民国的主旋律就是‘反英’,下个时代民国的外交主旋律是‘反日’,这不是等于冲上去打人耳光吗?这可是外交场合,我们要慎重。”王学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顾维钧心中腹诽不已:“你说的慎重,难不成是慎重的说假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