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墓碑。
但杨纪心中已经大半肯定,建造这座古老大阵,镇压阿修罗,并且留下这间地下暗室的恐怕就是自己自幼失怙的父亲。
目光掠过灵牌上部少掉的半截,杨纪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愤怒>
“杨玄览,混蛋!”
灵牌上部断口光滑如镜,明显是被极锋利的刀剑斩下,而且断口很新,分明时间不久。
唯一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杨玄览了。
杨氏一族当年因为父亲的光芒太过耀眼。包括大夫人和杨玄览在内,一直认为被旁系死死压住。
杨纪知道杨玄览母子对父亲没有好感,只是杨纪没有想到,杨玄览拿了父亲留在这里的东西,居然还会破坏掉父亲的灵牌。
“混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杨纪心中怒道。狠狠的一拳砸在石壁。怒火并没有持续很久,看着空空荡荡的神龛,杨纪心很快被浓烈的悲伤和愧疚所替代。
为人子者居然连父亲葬在何处都不知道,不知年年祭扫、上香。杨玄览故然可恨,自己岂非同样如此。
“父亲,孩儿不孝,直到现在才能出来找寻你的下落。”
杨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礼。
站起身,杨纪从石炉的旁边取过三根香。用火焰点燃,然后心情复杂的插在了香炉上。
“嗡!”
当香火落下的刹那,异变突起,就像某种信号一样,轰隆隆地动山摇,整个石室突然猛烈的颤动起来。
杨纪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很快,许多的尘灰扑籁籁的从头顶落下来。
还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紧接着整间石室,包括里面的杨纪。在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下轰隆隆移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杨纪大惊失色。他之前查看过,这间石室里根本没有什么机关,而且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可以触发机关的事情啊,除了……
杨纪的目光看着石龛上的那柱香,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石室的移动速度很快,快的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只是一刹那的时间。杨纪就已经无法辨识自己的位置了。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离开进来的入口很远很远了。
在这突然的变故面前,杨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等待。四面八方全是那种轰隆隆的声音,那已经不是什么机关了,而是仿佛一座座山峦在移动。
“砰!”
一阵巨大的声音仿佛钢铁一般,杨纪脚下的石室终于停止了移动。出现在杨纪眼前的是另一个神秘的空间。杨纪从没有见过的空间。
“噗噗噗!”
一支支火把亮起,将杨纪眼前全新的空间点亮。
杨纪将信将疑,一边防备着的跨过石室,缓缓的走了过去。在这个全新的地方,有一座高高耸立的斜面石台。斜面石台上似乎放着一张白色的信笺。
杨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拿起斜面石台上的信笺,只是看了一眼,顿时顿时脸色大变。
杨纪匆匆的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和眼前的信笺两相对照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杨纪顿时忍不住眼中一酸,流下泪来。
这张信笺上的墨迹和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本《练功笔记》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这是父亲杨度留给自己信>
“字示吾儿杨纪>
“君子志在四方,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为父杨度平生亏欠、牵挂的,唯你母子二人。赵氏善忌,为父在一日,她必然顾忌重重,必不致于为难你母子。族中长老也必然多多维护。所以每月金银俸禄,从来不少。”
“然而月有圆缺,人有离合。武道一途,杀戮重重,凶险莫测。待你长大之时,为父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尚在人世,因此不得不防。”
“为父倘若在世,你自然见不到此笺。倘若不在……,为父也已替你安排妥当。《练功笔记》我已准备妥当,虽然没有多少高深武学,但以你的境界、层次,武道入门确是绰绰有余。”
“武道之途难于入门,只要你可以入门,宗族之中的武学你都可以悉数学会。其他的,为父能助你的不多。这座阵法核心的大阿修罗精血,便是为父给你的最后礼物。”
“洪元十年,琅琊异变,一头冥界大阿修罗闯入平川城。为父遍览群书,才领悟了这座镇魔大阵的精髓。将其镇压其中。此中细节,我已写入笔记,送往晋安宗族之中。”
“大阵入口,有我手书杨度二字。若是杨氏族人必知此二字奥秘。凡我杨氏族人,只要将血滴入白虎石盆之中,与我血液相合,必可进入地底石室中。如此也可避免我所留笔记落入他人手中,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地下第一座石室,有我所设灵牌与香火一束。若是我儿见此,必然上香一柱。如若不然,我儿资质太差,进来的也是我杨氏族人,石龛之上见到杨某灵牌,感念先人点点恩德,自然也会上香一柱,自然也可以进入此处第二道密室,得到此处遗藏。也算是我杨度对宗族后人的照拂。如若不然……,虽然不肖之徒,但毕竟同宗一场,杨度也做不出大义灭亲的事情。第一道密室中的东西自可带走,只是祸福难料,一切悉听天命而已!”
“无论如何,杨某不希望出现第二种情况!……”
……
再往下,林林总总,记载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杨纪将整篇信笺看完,长身站立,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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