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暂时紧闭大门,惹不起还躲不起,这种态度,更加让人觉得有意思。
几日下来,韦玄信已经要疯了。
好在这个时候,族兄韦玄贞总算来了。韦玄贞是从后门来的,前门的泼妇太厉害,后门也有几个杨家的人盯着看,不过毕竟只是仆役,倒是不怕,叫了几个差役驱散开,韦玄信忙是迎了韦玄贞,一脸苦笑:“兄长,快救我一救。”
他已是连续几日没有睡过安生觉,眼圈都是黑的,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等兄长从万年来救人。
韦玄贞脸色很差,从万年得知了消息,他便立即赶来了,他感觉到有些不妙,事情显然没有表面这样简单,可是一看韦玄信这般,反而有些恼怒,不由训斥道:“慌个什么,老夫不过是个庶民,这京兆府尹可是你,你都慌了,如何稳住局面?”
说罢,韦玄贞已是步入了后堂,坐下,等有人送了茶水来,他眯着眼,道:“这件事,确实有些难,这杨家近来和神策府勾三搭四,本来他们在关中吃了亏,至多也就唾面自干罢了,毕竟出事的地方不是关东,也不是弘农,可是今日,他们这样来闹,莫不是背后有人?”
韦玄信苦笑:“愚弟怕的就是这个,就怕动了一个杨泰,坏了大兄在长安的大局。”
韦玄贞脸色变幻不定,其实他也拿不定主意,假若当真有神策府在背后捣鬼,事情就不会简单,从前自己可上过那秦少游一次当呢,到现在心里还恨得牙痒痒,可是又如何?人家现在在关东混的风生水起,好不快活,现在绝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可是尉迟循毓呢?
这便是两难的地方,无论做任何选择,都可能陷入不妙的境地。
韦玄贞不算什么很有才干的人,这些日子,他四处再长安和万年之间走动,拜访了许多人,倒是有不少人愿意接受韦家的橄榄枝,可是崔家也是根深蒂固,没有这样轻易动摇,也有为数不少的,依旧对韦家不冷不热。
韦家现在确实是得势,可这又如何,这些豪族,历经了多少年,莫说是得势的人,便是改朝换代,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照样屹立不倒,有人目光短浅,愿意从韦家这儿得一些小利,可也有人目光长远,并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
韦玄贞为了这些事,已是头痛欲裂,他眯着眼睛,有些后悔将这位族弟安排在府尹的位置上了,若是府尹不是韦家的人,倒是好说,正好可以作壁上观,可是现在,却是想赖都赖不掉了。
韦玄贞犹豫片刻,突然冷笑,道:“这样也好,你先莫急,老夫得去寻那尉迟循毓一趟,此事嘛,若是做的好了,对我们韦家有利也未可知,眼下最紧要的是,先快马给皇后娘娘去信,且看她怎么说。”
韦玄信听到这里,先是愣了愣,心里却只是摇头。自己这个族兄,看上去很有气度,多半也只是个草包,眼下都火烧眉毛了,他倒是好,居然还要去询问韦氏,韦氏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做主?
不过去见见尉迟循毓倒也好,他毕竟是事主。
韦玄信反正听从韦玄贞的安排,就算有什么差错,那也怪不到想自己的头上。
韦玄贞沉吟了一下,脸色凝重,道:“前几日,娘娘送信来,对孟津的事颇为担忧,原本娘娘是打算祸水东引,让那秦少游与关东士族彼此消耗,只是万万想不到,秦少游那个家伙,居然降住了弘农士族,如今倒是结在一起,眼看着那神策府的羽翼渐丰,娘娘的意思是,这样下去,那可不妙啊,洛阳就在孟津左近,只要神策军还虎视在洛阳,娘娘终究还是束手缚脚啊,所以……”韦玄贞在堂中背着手来回踱步,道:“娘娘痛责了老夫一通,长安的事,得要加紧的办了,真要万不得已的时候,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不过这是万不得已的一步棋,眼下,还是先做好我们的事。”
韦玄信见他说的云里雾里,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步棋,可是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倒像真有什么杀手锏,他心里反而从容下来,道:“最紧要的是,先解决掉姓杨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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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