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琚对此,却是不以为然。
他其实是来打探消息的,弘农的平静,反而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杨炯居然如此清闲淡定,而这种淡定,反而让许多人心情都平静下来。
王琚对此,颇有些忧心,本来他指望弘农这边有所反弹,制造某种口实,可是谁晓得,这杨炯油盐不进,反而让孟津那边无处下手。
面对族兄的责骂,他早有准备,只是道:“我在做对的事,今日的是非功过,不是你我二人可以评鉴,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百年之后,自有人来论说。”
王贤见他如此,恶狠狠的道:“累教不改,罢……罢……罢。”气呼呼的要赶人。
倒是那王贤的妻子赵氏听到消息,却是赶来,对这小叔做的事,他也不知好坏,总是觉得这样闹将下去不好,况且王琚好歹是‘自家人’,又是长房那儿的,现在闹出矛盾,对自己的丈夫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劝:“自家兄弟,有什么相争的,小叔,你想必也乏了,我已叫人收拾了卧房,你快去歇一歇吧。”
王琚忙是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王贤气的吹胡子瞪眼,其实他未必是仇恨王琚,只是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罢休,王琚可能是在作死。因为弘农表面上平静,可是实际上无论是在弘农还是洛阳、长安,大量的人员已经在暗中聚集,这些人有将军,有重臣,有大儒,不一而足,都在做好反击的准备。
显然这一次是龙虎相争,架势都已经摆出来了,一旦发作起来,王琚会连渣都不剩下。
他重重叹息,忙是行书一封,送去王家的老宅,将今日与王琚的交谈,还有弘农各家的反应一一汇报。
倒是次日,王琚便早早起了,骑着驴子,径直去拜访杨炯,自然而然,他吃了闭门羹,门子说杨公身子不好,不便相见。
眼看着自己的世叔都不见自己,王琚心有不甘,禁不住道:“就说有要事求见。”
那门子抱着手,道:“我家主人说不见就不见,天大的事也不成。”
“若当真是天大的事呢,我必须得预警,若是能和睦相处,倒也未必不能共利,若是再耽搁下去,神策府失了耐心,那可就真要乌云压顶了。”
门子大笑:“王公子,我哪里不晓得近来发生了什么,我虽是个小民,不及王公子尊贵,可是有个道理却是知道的,你看这杨府,在这里矗立了上千年,弘农杨氏,也富贵了千年,这千年来,多少次乌云压顶,又有多少次地裂山崩,可是杨氏不还在这里吗?所以说,莫说是乌云压顶,便是天塌下来,那也不惧,就算天下人都死绝了,最后死的,总是杨氏就是。”
这句话带着几分狂妄,可是这门子说出来的时候却很是认真。
什么是自信,这就是自信,自信到连府里的一个门房,都有如此的豪气。
王琚有点恼怒,道:“好罢,既如此,那么告辞。”他已骑上了驴,气呼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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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里传来琴音,杨炯则远远坐在书房里,侧耳倾听着这妙曼的音色,整个显得出奇的冷静。
他喝了口茶,恰好门房进来。
杨炯慢悠悠的道:“何事?”
“人已打发走了。”
“噢,说了什么?”
“他说,这是什么最后一次机会,乌云要压顶了。”
杨炯哂然一笑,又喝茶。
感受到了茶水的味道,杨炯慢悠悠的道:“你怎么答的。”
门子道:“小人说,天塌下来都不怕。”
杨炯不由冷峻不禁。
这几日,他倒是想明白了,那秦少游,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弘农士族分毫,以前的所谓担心,现在反而烟消云散,他曾想过秦少游可能动用种种手段,或是在庙堂上进行打击,或是直接用他的神策军动强,或是分化,这些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券,所以,他反而显得平静起来,惬意的抿了口茶:“天能塌下来,老夫就服了弘农郡王殿下,还有……那王琚。”
对王琚,杨炯已经有许多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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