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多嘴杂,大人小孩加起来至少要两桌子,因此今年团圆饭设在了小餐厅里。任传芳根据亲戚们不同的口味选择了多种菜系,并且直接用上了大锅开始翻炒,一式两份,每盘菜的量都大得惊人,色香味俱全,把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不得不说,洛琳这位婆婆真心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她曾有幸尝过一次任传芳做的饭菜,那叫一个美味得无与伦比,亏自己当初还自满过自己的手艺,可跟任传芳比起来,对方是满汉全席,她是清粥小菜。
厨房里便充溢了各种各样的香味,光是闻一闻都让人食指大动,在客厅的众人也大呼折磨,希望菜快上桌。
但不知今个儿是为什么,洛琳没什么食欲,尤其从进了厨房开始,太阳穴不受控制地传来一阵阵眩晕,即便现在只是帮着婆婆打下手没干什么重活,她也显得颇为力不从心。
只是除了有些头晕外并无其他的不适,她习惯性地忍耐着,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撑过这一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则婆婆一个不开心,又要给她差评怎么办。
就这样忙活着,时间不知不觉已近中午。洛琳刚喝了一口水,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拒绝了接听。不会记错,这是曾羽西的号码,她曾经删过两次,但不知不觉却将它记在了心里。
对方可能因为她的拒接而放弃了尝试,电话没有再响过,反而是洛琳被这个不请自来的电话弄得心神不宁,兀自琢磨了半天,依然忍不住想要回拨过去的冲动。
她环视四周,趁着婆婆不注意赶紧从厨房里退出来,但客厅里人又很多,电视声嬉笑声不绝于耳,是并不适合进行对话的场所,无奈之下她只得偷偷上了楼。
“爸,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作过宋氏的继承人?”
“唉,瞒着你是我的疏忽,可当初也是没有办法。”
“什么是没有办法?爸你知道么,你当年的沉默,后来的隐瞒,全都是在把我和宋氏逼上绝路。”
“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拿这个把柄威胁你,也是,谁会想到呢。千错万错都在我,我会负责和那个人谈谈的,也许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还可以挽回。”
“……”
洛琳咦了一声,被尚未完全阖上的书房门内的对话吸引了注意,便没有急着给曾羽西回电话。
书房里的那两个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是宋靳凡和公公宋江,但似乎……他们在争吵的样子?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放轻手脚,抻着脖子竖着耳朵,试图将书房内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听得更清楚些。
话说她这是第几次偷听人家墙角了啊?这是专注偷听一百年的节奏吗?
只是这短短几句话,偏偏透着古怪和蹊跷,她甚至很少会听到宋靳凡用这种色厉内荏的严肃声线,何况被斥责的那位竟然是他的父亲?
更让人诧异的是,听起来宋江不但没有责怪宋靳凡的不敬,语气里反倒是很愧疚,话里不断在抱歉和认错。
可惜就在她试图再多听一会儿时,房门突然被拉开了。
洛琳就以一种极其搞笑的半蹲姿势蹲在门口,直到门被拉开,她才慢半拍地缓缓抬头,连被抓包的反应也来不及做,便被宋靳凡沉默地拎下了楼。
宋靳凡的表情一丝不苟,连笑容都懒得扯一个出来,洛琳已经好久没见过男人以这种面貌和情绪出现在她面前了,不由得被唬住了,她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过宋靳凡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只丢下一句“你呆在一楼,不要上来”后就留给她一个坚定又强硬的后脑勺。
洛琳不禁恼怒起来,可转身又觉得自己这气生得没底气,心里头还没纠结完,那头又被任传芳逮了个正着,继续到厨房做苦役去了。
洛琳满心都在想刚才父子俩的对话,很是心不在焉,最糟糕的是上午仅仅还呈现出的轻微不适感到了这会儿居然被放大了,她心悸得厉害,人变得更加不舒服,头晕目眩的感觉越发剧烈。
她端着一份刚装盘的辣炒螺丝走到小餐厅的大圆桌旁细心摆盘,这道混着剁椒和葱蒜姜特有香味的菜色,照理说也很符合洛琳平常的口味,但她却在下一秒钟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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