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完毕,这才进入正题,“为诱使女王有所行动,她拜托我们散布尼罗河女儿计划逃走却屡次失败的消息,纳克多将军听到后,果真如米可所料,与塞贝特联合宫内旧部私放凯罗尔殿下出宫,好令她落单方便刺杀。啊,米可小姐有考虑到凯罗尔殿下的安全,我们守在这里就是为抓捕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接着……”
“接着你们去呈报曼菲士王,宫里不是任人随意进出的市场,凯罗尔的逃脱一定有人指使放行,他必定震怒,追查之后,就能名正言顺地清除宫中女王的势力。”
听到这里乌纳斯已猜得七七八八,佩比抬起头嬉皮笑脸地大肆恭维:“队长您与米可小姐如此心有灵犀默契天成,不愧是最最相配的一对!”
瞥向佩比的眸色依旧阴沉,冰冷的目光完全没有解冻的意思,佩比自讨没趣地低下头,看来这次是真的混不过去了。
“我刚才还看见了纳芙德拉女官长。”
“是的,米可也请求了纳芙德拉大人的帮助,因为希望尼罗河女儿当上王妃,纳芙德拉大人也乐意帮忙。”
乌纳斯陷入沉默,如果纳芙德拉大人知晓□□,那么,作为她儿子的西奴耶将军也清楚吗?要是被曼菲士王查出米可置凯罗尔的安全于不顾策划整件事她铁定没命,他该怎么办才好?
“队长你别担心,米可说送尼罗河女儿离开的那个路卡也是我们的协作者,一切都是为了引纳克多将军出手,现在目的达成,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捧着快要被米可气到炸掉的头颅,乌纳斯浑身无力地转身走向卡纳克神庙的扩建工地,无论如何,必须先知会王凯罗尔逃走的事,尼罗河女儿失踪,这个可隐瞒不了,万一王追究起来,只能由他来出面扛下。
就在乌纳斯烦恼着该如何应对曼菲士的质问时,米可正深陷郁闷的情绪。是报应吗?多次嘲笑别人披斗篷隐蔽行踪,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捂进斗篷透不过气的一天,又热又闷好难受,她趴在小船上一动也不想动……
侧眼瞟向纳芙德拉,她卖力地摇着船桨,悄然无息地跟在凯罗尔后面,隔出一个她不会注意到的距离。
年长的女官长亲自划船,她这个年轻的侍女倒闲着,米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经过一翻思想斗争,她终于坐起身拿好船桨,学着女官长大人往前划动。
“谢谢你。”
“咦?”看向和善的女官长,米可对她突然的道谢有些疑惑。
“谢谢你帮助善良的尼罗河女儿成为我们的王妃,你是个比泰多人,却全心全意地帮助我们。”
米可羞愧地垂下眼,某种程度上来说,扶持凯罗尔登上后位对她们未必是件好事。
“我很尊敬爱西丝女王,不过……”想起爱西丝因嫉妒不顾引发战争的危险活活烧死米达文公主,纳芙德拉的眸光顿时晦暗了许多,“她和曼菲士王拥有相近的性情,她像母亲一样纵容溺爱着王,尼罗河女儿带给王完全不同的东西,埃及需要她的仁慈。”
与伫立在金字塔顶端的野心家们不同,奴婢和平民最想得到的是统治者的仁爱,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自由和平等,然而,天性会让他们下意识地爱戴上尊重自己的人。
目光掠过凯罗尔缠在手上的绷带,米可讪笑:“你们的王似乎更喜欢纵容和溺爱。”
“不是这样的,曼菲士王年轻气盛,还不习惯有人违逆他的意志。”
没人喜欢被违逆吧?就算是脸部表情轻度瘫痪的乌纳斯也会因她的胡作非为摆出一副吓死人的面孔,逼她不得不拔腿逃跑。
“不过我相信,尼罗河女儿和曼菲士王,他们很快便能理解彼此间的一片深情。”
纳芙德拉激动地想象着凯罗尔成为埃及王妃,给国家带来繁华和荣耀的情景,唇边绽放出灿烂得耀眼的微笑。
据说各国觊觎神之女预言未来的能力,对其各种坑蒙拐骗,导致凯罗尔与曼菲士婚后一直处于大别胜新婚的分居状态;据说曼菲士浸泡在水里大呼“凯罗尔,你在哪里”以及长年行走在回国路上的凯罗尔哭喊“曼菲士,我想要回埃及”这两句话荣获过本作“日常台词”的称号;据说凯罗尔身边的那票亲信出公差满世界找人完全是家常便饭,其敬业的返家次数堪比治水的大禹……
凝视着对未来满怀憧憬的纳芙德拉,米可同情地在心里为她点蜡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