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哥那里,我肯定不会瞒的!”
“啊?”
……
运河上的小船越行越远,灌木丛中浇的乃是少年们特制的火油,燃烧时间极长。
斥候队长显然已经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了,唤过几名斥候吩咐道:“你们几个等在这里,火灭了之后,进去搜寻一番。”
“其余人跟我走,去东门!”
……
扬州西门外,城墙上的大火依旧凶猛。攻城的官军早已撤了回来,王忠嗣此刻正站在一里外的扬州外城墙上,望着火光弥漫的扬州城,默然不语。
“报!”
前去东门的斥候队长终于赶了回来。
“说!”王忠嗣转过身来,沉声道。
“禀大帅,东门外的阵地上空无一人!”斥候队长如实汇报着。
原本王忠嗣的反应就比叛军慢了一步,这支前往东门的斥候小队又在途中被莫名其妙的攻击阻挡了一阵子。等到斥候小队赶到东门外时,叛军最后一批水师战船也早已离开了东门码头。
“没人?”王忠嗣这句话中已带上了一丝怒火。
斥候队长被大帅散发出来的威势一惊,额头上溢出点点冷汗。
“报……报告大帅!小的在东门码头上发现了一些痕迹,应该是大量人马活动的痕迹!”
“码头?”王忠嗣听完后一愣,转而急声对一旁的韩稚问道:“上一回李伦战败的军报中是不是提到过叛军的水师?”
韩稚略一沉思,随即点头道:“不错!的确提到过叛军有水师!”
其实倒也不能怪王忠嗣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竟连叛军水师的存在都不曾重视。
这年头的大唐,从来就没有重视过水军。大唐是马上得来的天下,远征西域、北伐草原,靠的都是无敌的大唐铁骑。而自从唐初李靖平定南方之后,南方大地上便少有战事,水军更只是个摆设。整个大唐南方也只保留了升州这么一支成建制的水师,可由于朝廷对升州一贯的压制,升州水师的实力每况日下,到了今日,水手不过千人,战船不过百艘,且大多年久失修。
整个大唐,无论是兵部还是将领,几乎完全淡忘了水师这个军种的存在。在众将的心中,水师不过就是用来运送粮草辎重的勤杂兵,哪来的什么战斗力啊?
王忠嗣当初得到的军报乃是兵部发来的,兵部的战报本就语焉不详,王忠嗣能够记住其中惊鸿一瞥的叛军水师,已属不易了。内卫那里倒是有一份详细些的,虽然也没有着重强调叛军水师的力量,但好歹提到了水师在当日一战中出现的时机。本来若是凭借这些,王忠嗣这个沙场宿将是可以觉察出一些叛军水师情况的,也定然能对叛军水师多一份防备。然而当初李隆基在下诏书的时候压根就忘了让内卫去协助王忠嗣,出于帝王的谨慎,本身就有嫌隙的王忠嗣显然无法接触到内卫。
而李伦战败的时候,其他的平叛部队压根还没赶到山阳县,王忠嗣也无法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情报。收拢的几千溃兵虽然也曾提到过叛军水师的存在,然而在这帮溃兵口中,叛军的水师力量竟是那般的强大,强大到能够左右战场的格局。
为此,审讯叛军的将领只把这些供词当做溃兵推脱责任的借口,并没有给予相对的重视。等到韩稚拿到供词时,本就有水师不行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又加上审讯将领的一番润色筛选,韩稚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才是有鬼呢。
“抱歉!大帅,我……”韩稚也意识到了问题,遂赶忙躬身道歉。
“唉……”王忠嗣无奈摇头,回道:“怪不了你!我事先也没想到叛军竟会从水上撤离……”
“传令下去,命令升州水师立即出动,沿大江搜寻叛军踪迹。另外派出一支骑兵,沿着运河一路向北搜寻。然后,派传讯兵入长安向朝廷汇报扬州战情吧!”
此刻,泉州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扬州来,王忠嗣也不知道叛军撤离扬州之后会驾船逃向何处。沿着运河向北、向南都有可能。若是向南,无非就是沿着大江东去或是西进;若是向北,入黄河,那河北、中原一带都会有危险,甚至都城长安……
明年六月,哥舒翰为贼所败,关门不守,国忠讽玄宗幸蜀。丁酉,至马嵬顿,六军不进,请诛杨氏。于是诛国忠,赐贵妃自尽。车驾将发,留上在后宣谕百姓。众泣而言曰:“逆胡背恩,主上播越,臣等生于圣代,世为唐民,愿戮力一心,为国讨贼,请从太子收复长安。”玄宗闻之曰:“此天启也。”乃令高力士与寿王瑁送太子内人及服御等物,留后军厩马从上。令力士口宣曰:“汝好去!百姓属望,慎勿违之。莫以吾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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