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况青梧肯定要抽派大批人手保护儿子,而无论追杀秋静澜还是保护况青梧,都必须用到心腹!况时寒总不可能把整个镇西军养成心腹,那样他还需要忌惮秋静澜吗?而且与西蛮的仗还在打——总之,况家祖坟出了问题,秋静澜的压力将大大减轻!
江家针对况时寒设计的与西蛮里应外合之计,成功率也将更高!
只是哪怕秋曳澜没想真动况家祖坟,这事传出去到底是要被人戳几辈子脊梁的——估计自己人这边都接受无能,所以她连江崖霜都没说,只悄悄指挥了叶太后的人手。
毕竟叶太后这边都是专业的——无节操无廉耻无善恶无对错……只求尽忠!
但,为什么现在出问题的,竟是阮家的坟——还是陪葬帝陵、追谥“武烈”的阮老将军?!
秋曳澜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比她更不好的是太后党——朝廷册封的武烈将军墓被发掘盗窃,这已经值得重视,更不要讲这位将军还陪葬帝陵——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个墓旁边就是帝陵好不好?!帝陵前的一草一木,那是能动的吗?!
于是哪怕这消息是傍晚传到秦国公府的,当天晚上,群臣紧急进宫开起了朝会!
然后就在朝会上,负责镇守帝陵、以及这次亲自回京请罪的某位将军,战战兢兢的说明被砍死的那个盗墓贼的身份已经在追查中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结果出来让谷太后差点没吐血:“乃章国公府留守侍卫!”
“可是当真?!”谷太后看着满朝文武,硬生生把“胡说八道”四个字咽了回去!
去查身份的人又不是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禀告上来的,岂能有假?!而且有尸体在,怎么抵赖都没用!现在也只能,“来人!传章国公府管家!问问那老奴到底是怎么替章国公打理国公府的?!章国公十数年如一日戍边,章国公府建好之后甚至没有亲自住过!这老奴莫不是欺主人长年不在京中,胡作非为至此?!”
太后的话很明确的替况时寒撇清——皇后党虽然对于这个馅饼的掉落感到一头雾水,但更多的是惊喜万分,如何肯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当下江天骜毫不迟疑的出列:“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武烈将军之墓可是在帝陵之侧!不但有禁军看守,更有先帝之威震慑宵小!便是有人觊觎财物也不敢靠近!如今被发掘,岂是为财?!以臣下之见,恐怕,是为仇吧?!”
“臣以为也未必不是为财物,毕竟武烈将军当年对章国公有抚养栽培之恩,阮家又是从开国时便富贵的人家,累世积攒,即使中途败落了些年,压箱底的东西想来也还有几件!这些章国公岂能不清楚?!”庄墨跟着接上,“尤其武烈将军的嗣子阮清岩本是南方巨贾子弟,据说上京时腰缠十万,其人又纯孝,给武烈将军的陪葬自然不会少!”
“这么说来章国公却是冲着阮家从前压箱底之物去的?!”江天骐虽然看不惯江天骜出风头,但需要一直对外的时候他也不会脑残到袖手旁观或拉后腿,此刻也出来道,“慢说此人曾被武烈将军视同亲子——即使是仇家,此举也是丧心病狂!!!这等人,不,此獠如何配为人?!”
挖坟这种事情,当年楚王灭了伍子胥一家,伍子胥没能找活着的楚王报复,挖坟鞭尸都被很多人骂到现在——更何况阮老将军对况时寒,那可是恩重如山啊!
皇后党现在抓住阮老将军坟被挖、以及况时寒府上的侍卫死在坟上这两点,打得太后党措手不及!
只是再措手不及,太后党到底也不是草包,懵了会后迅速组织反击:“荒谬!仅仅只是一人死在坟上,就认定是此人所为?!如此简单的栽赃都看不出来吗?!”
“栽赃?”江天骜冷笑,“汤副相莫要忘记,方才守陵的曹子忠亲口所言,盗墓之人正在发掘武烈将军之墓时,被巡逻的禁军碰见——这才惊恐而逃,那侍卫,就是在逃跑过程中被砍死的!这也叫栽赃?!”
“章国公若是看中武烈将军之物,从前阮家败落时,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登门索取?”汤子默冷冷反问,“为什么入葬时不提?偏偏现在派人去发掘,明知道将军墓就在帝陵旁,事败就是合家株连之祸,居然连巡逻禁军的规律都没弄清楚便下手——如果章国公真是这样糊涂的人,西疆何以十几年未失?!”
邱典哼一声继续反驳:“众所周知章国公与武烈将军有旧——焉知是不是守陵之人监守自盗,却为受章国公之命前去祭拜扫墓的侍卫发现,所以杀了侍卫灭口栽赃?!”
这话一出,底下还跪着等处置的曹子忠等人简直是魂飞魄散,没命的喊冤!
“尔等若当真忠于职责——”邱典毫无怜悯,瞠目大喝,“那为何这名侍卫会进入帝陵范围?!什么时候,区区一名侍卫也能随意出入帝陵附近了吗?!足见尔等平常都是怎么守得陵!”
太后党精神大振,齐齐挑衅的看了皇后党众人一眼:你们的栽赃确实够狠啊,阮老将军的嗣子还在沙州舍生忘死、他外孙女可是江家嫡孙媳,结果坟说挖就挖了!但现在守陵人这里的破绽,你们打算怎么办吧!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