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了这些话,夜也深了,他怕再说秋静澜的事情坏了兴致,便重提白日里的簪子,“进献的宫人说是专门为四姑那套绛色翟衣做来配的,我倒觉得戴你头上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可真是……”秋曳澜注意力果然被转开,哭笑不得道,“连四姑专门配衣裙的簪子你也抢?你这叫我怎么戴得出去!”
“四姑才不在乎这些。”江崖霜笑着道,“不然怎么肯给我?”
气氛轻松了点,江崖霜便开始动手动脚,秋曳澜嗔了他几句,半推半就一起拥入帐中……
次日起来,秋曳澜送他去当差,自己又去看小陶氏。
不得不说这心病就得心药医——前一天小陶氏看着比死人也就多口气罢了,这才隔一晚,尽管她还是瘦得不见人形,却明显有股精神劲儿了。
见到秋曳澜,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问起那必能得女的药方子。
其实昨天秋曳澜从绿雪山庄回来后就派人来跟她说过次了,小陶氏平时也不是这么急性.子的人,足见她对此事的重视——也难怪,说起来她就是指着这个指望活了。这会秋曳澜自不会嫌她烦,耐心再次解释:“那药方里有几味药材非常的生僻,山上没有。就是去寻常铺子里也找不到的,也亏得找方子时顺便预备了点放在阮家,所以得派人回去取……这一来一回得要几天,嫂子你放心,我都跟你交了底了难道还会不给你不成?”
小陶氏听了她亲口保证才略放了点心,闻言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怀疑你……就是……多年夙愿一下子有了指望,反而不敢相信了!”
“这也是嫂子你人好,上天垂怜不是?”秋曳澜笑着道,“换个人我可不敢告诉呢——这东西,归根到底对人是不好的,不管是叫十九还是家里长辈晓得了,我以后也不要做人了!”
“你放心!”小陶氏连忙保证,“你给了我这方子,说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我若出卖你,这还是人吗?我可以对天立誓,他日这药方若传出,我一个人全顶了,决计不会有半个字连累到你!”
秋曳澜原是为了让她相信故意作势,见状忙道:“我没有这意思,嫂子你可别多心!”
小陶氏又感激了她一番——她现在虽然有死灰复燃之势,但之前的绝望中身体损伤很大,现在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调养过来,所以没过多久就露了乏色。
见状秋曳澜便告辞,像昨天一样,去探望盛逝水。
毕竟她在和氏跟前信誓旦旦自己没空替三房打理家事,原因是要照顾两个嫂子,总不能一转身就只顾自己清闲了。
因为今日不用去绿雪山庄,出了陶老夫人的院子时还是上午,秋曳澜心想自己可以直接去盛逝水那里。她去了,果然盛逝水正闲在回廊底下的摇椅上纳凉,手里还拿了副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
看到她走进庭中才放下,笑着道:“我正说你该来了!”
“本想在八嫂那里多赖会的,但八嫂乏了,我想我就来你这儿蹭杯茶吧!”秋曳澜也笑,她穿过中庭的光景,早有机灵小丫鬟搬了张椅子出来,放到盛逝水对面。
秋曳澜坐下,盛逝水让丫鬟沏上茶水,就问起小陶氏的情况,听说她开始好转,便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盛逝水城府深沉,见秋曳澜没当众说出来,也不追问,只道:“八嫂开始恢复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说起来我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先前你在行宫里时我去过次,祖母跟八嫂都惦记着我的身孕,不叫我再去,也只能打发下人去探个消息。”
“现在我回来了,去看完了自来告诉你,也免得你担心。”秋曳澜笑着问,“你自己呢?今儿可好?”
“好着呢!”盛逝水道,“噢,就是昨天晚上,八哥那边分的荔枝,我这里太多了——你们十六哥不爱吃这个,就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正说着给你们那里送点去。”
秋曳澜道:“我们那里也有,足够了。”
“早知道喊苏合多分点给侄子侄女们了,现在再送过去又不大好。”盛逝水寻思了一回,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跑进一个丫鬟,额上热汗滚滚,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到跟前草草行个礼,就惶惶然道:“十九少夫人,您快点去老夫人那儿吧,老夫人要立刻进宫!”
秋曳澜与盛逝水闻言俱吃了一惊:“宫里出事了?”
难道说,永福跟萧肃?
这个念头未转完,丫鬟已道:“听说咱们家十五小姐把齐王殿下逼得悬了梁,如今齐王殿下生死不知——”
“……!!!”秋曳澜与盛逝水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一种吐血三升的冲动:江家这都是什么子弟啊?一个江崖丹为了外室不惜逼死贤惠发妻!一个江绮筠由于迁怒肆意虐待丈夫致堂堂皇长子走上绝路!
这是惟恐江家日子太好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