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曳澜好奇问:“这事儿可是防不胜防,一来秋金珠那傻丫头连况青梧都不怀疑,怎么可能去怀疑她父母?二来她的衣食住行哪样不在这夫妇两个手底下,要动手脚多简单?就是她死了,外头也决计猜不到是父母做的,最多怀疑上况青梧罢了!”
江崖霜笑道:“你说的很是,不过秋孟敏夫妇却也不是齐心……”正说到这里,一个丫鬟满脸喜色的跑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十九公子、十九少夫人!老太爷醒了!太医说已经可以视事,老夫人让婢子来请十九公子即刻前去!”
“真的?!”江崖霜与秋曳澜对望一眼,俱露出惊喜之色:这可比预料中的康复还早了两天啊!
那丫鬟笑着补了个礼:“婢子就是有十个胆子,还敢骗公子与少夫人吗?”
“你快去,别让祖父久等了!”小夫妻两个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说西河王府的事,秋曳澜忙推着江崖霜出门,“苏合拿两块糕点过来,你路上吃了垫一垫……先看祖父要紧!”
送走江崖霜,回屋的时候都能感到四周喜气洋溢,秋曳澜暗叹秦国公对于江家的重要,就连她陪嫁的苏合等人,闻说他能过问事情了,也个个眉飞色舞,仿佛到这会才放了心一样。
“不过这确实是件好事!”秋曳澜感慨之后,自己嘴角也不禁勾起,“祖父醒了,这些个大事有他做主,无论皇后还是江天骜他们都要松口气……”
连皇后跟江天骜这些人都有主心骨了,她这个孙媳更加只要打酱油了。不过前朝之事上她可以打酱油,家务事上还真闲不下来:“去收拾两份滋补的药材,用完早饭,先去老夫人那里探望八嫂,完了再去看十六嫂!”
还不仅仅是这两个嫂子!
“再叫厨房做盒别致点的糕点,若从十六嫂那里回来的早,再去趟十八姐姐那儿——”秦国公病倒那晚,她去追辛馥冰时听到的壁脚,可也是件大事呢!拖了这么些天,虽然没听说江绮筝在长辈面前说和离,但许是被秦国公的病倒给耽搁了,还不知道她跟秋风之间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秋曳澜草草用过早饭,点了苏合跟沉水两个,查看了下春染预备的药材没问题,就出了门。
到陶老夫人的院子里时,恰好看到小窦氏领着江徽芝出来,妯娌两个之前虽然有龌龊,但因为小陶氏的遭遇,现在倒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所以秋曳澜主动行了个礼:“大嫂来见祖母?”
小窦氏笑着让她别那么客气,又叫江徽芝见过婶母,这才道:“今儿个有点功夫,过来看看八弟妹……二叔婆那边好像忙着,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你一会若见着给我们请个罪。”
“我也是来看八嫂的。”秋曳澜知道秦国公刚才醒了在喊人,估计陶老夫人担心他才痊愈不放心,还亲自守着,自无时间接待小窦氏母女——也不见得有时间招呼她,就如实道,“既然祖母那边忙着,一会若不召我,我却也不敢去打扰的。”
小窦氏也没怎么把到陶老夫人院子里却没跟她请安当回事——大房比这跋扈的行径多了去了,尤其她今日还是带女儿过来探望陶老夫人疼爱的小陶氏,老夫人怎么可能计较呢?
现在见秋曳澜这样讲,她索性不提什么请罪不请罪,只说小陶氏了:“八弟妹又憔悴了很多,看着真让人揪心!”
“唉!”秋曳澜黯然,摊上江崖丹这么个无情无义还不好动的主儿,真正是滚刀肉一块,再是宅斗高手也没辙!
这里究竟是老夫人住的院子门口,妯娌两个也不好一直站在这里说话,所以唏嘘几句,小窦氏就说窦氏那边还有事情要吩咐,领着江徽芝告辞了。
秋曳澜与她道别后进了门,到了小陶氏住的地方,没进屋就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她加紧几步进门,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本来小陶氏在京中病倒时就憔悴非常,到帝子山时更是病容满面。这十来日,因为秦国公之病,秋曳澜奔波于行宫与别院之间,无暇过来探望,现在一看,小陶氏竟已瘦成了一把骨头!
看着仿佛骷髅上披了层人皮似的嫂子,饶是秋曳澜素来心硬,也不禁落下泪来:“八嫂,你何至于此啊!有祖母在,有十九在,就算你真的不是我们八嫂了,难道还怕日子过不下去吗?”
小陶氏虽然瘦得脱了人形,精神却诡异的好,朝她微微而笑:“我现在倒想开了,却真的病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秋曳澜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哭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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