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曳澜小小的吃了一惊:“方才江绮筠走了你没说这事,我还以为外头都还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庄蔓笑道“你也不想想如今多少人盯着秦国公,他老人家咳嗽一声都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打探个清楚呢!何况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晕倒?”
辛馥冰的吃惊更在秋曳澜之上:“还有这样的事?!那二叔公现在?”
庄蔓诧异:“你居然不知道?昨晚家宴你应该去了的吧?”
“她中途就回去了,所以没看到。”秋曳澜解释“我也是后来听你们十九表哥说的……具体也不清楚,毕竟我们今早就进行宫来了。”
“二叔公要紧吗?”辛馥冰担忧的问,秦国公跟江皇后,是皇后党不可或缺的两个人,任何一个出了问题,对于这一党的人来说,都有可能引来覆灭之灾。
庄蔓倒不在意:“醉了而已,现在应该是有点头疼吧?真要有什么事儿,你们两个还能进行宫来小住?再者今儿个皇后娘娘不是还有闲心特意召见了江绮筠?”
辛馥冰一想也是,松了口气:“二叔公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这事咱们也帮不上忙。”庄蔓对于自己插不上手的事情兴趣就不是很大,而且她也没觉得秦国公是真病,就岔开话题“我这两天听到点风言风语,好像是关于八表嫂的?”
提到这个,秋曳澜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那些个小人,迟早没个好下场!”
“是真的?”庄蔓追问“究竟是什么事啊?听说八表嫂病了?”
辛馥冰虽然这段日子经常出入济北侯府,但她忙自己的事都来不及,更没功夫去管其他人了,所以也问:“八表嫂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竟没留意!”
“早些日子就病了,亏得祖母慈悲,接了她到自己院子里去住,不但还不晓得被八哥院子里那些人作践成什么样呢!”秋曳澜喝了一大口茶水压心火“饶是如此,八哥还不肯放过她!”
“八表哥重色轻德,八表嫂什么都好,就亏在了这里!”庄蔓叹了口气“估计是被哪个新宠旧爱挑唆的……十九表哥没劝他吗?”
秋曳澜道:“你说得一针见血,倒全是实话!十九怎么没劝他?好说歹说了这么多天了,他就是不听,到底他是哥哥,十九总也不能揍他一顿!”
“可惜我姑姑不在京里。”庄曼惋惜道“我姑姑最恨姬妾之流了,她要在京里,八哥敢不尊敬发妻,我姑姑肯定饶不了他!”
辛馥冰也说:“四舅母确实很讨厌妾侍之流,可惜她要留在北疆照顾四舅舅,暂时应该无暇归来。”那位可是两次赶走江崖朱的生母的。
这种难解近渴的远水,秋曳澜这会已经没了心情去畅想,只淡淡道:“现在只望八嫂把身体养养好吧,其他的我们也使不上劲。”
“可惜八嫂病了,不然请她一道进宫来小住,也能在皇后娘娘跟前说一说委屈。”庄蔓叹了口气,病人是不能进宫的。哪怕江皇后接几个娘家女眷进宫小住,连招呼都不用跟任何人打,但这样的忌讳还是不好犯。
“跟皇后说了有什么用?!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也不见得真像十九说的那样,太忙所以没空过问。”秋曳澜面上笑了一下,心中却很不以为然“我看是因为争储之事正如火如荼的,皇后不愿意娘家闹出什么事情叫太后这边捏了把柄,索性装糊涂避免把事情闹大——到底八嫂素有贤名又出身名门,没有确切罪名就要休了她,太后党哪能不拿了做文章?而且江八又任性非常,皇后亲自出面,没准会让他更加顽劣,到时候给太后党更大的借口。”
“而且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就是无论陶老夫人还是江皇后都非常看重手握兵权的江天驰,所以很不愿意得罪他的嫡长子!”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小陶氏奉陶老夫人之命劝她去说服秋风尽快成亲、好让江绮筝死心的时候,可是说过陶老夫人本身不觉得秋风给她做孙女婿有什么不好,只是因为江绮筝不是亲孙女,怕得罪儿子媳妇才要下手破坏——这还只是孙女呢,何况是孙儿?
江崖丹分明就是个颜控,他要自己选妻子,怎么都不会选上小陶氏,所以这门亲事估计是长辈做主给他娶的,而且跟陶老夫人肯定大有关系,毕竟小陶氏进江家门,象征着江陶之间第二次联姻。
现在江崖丹决定抛弃发妻迎外室进门,如果反对的长辈正是当初让他娶小陶氏的长辈,说不得他不但不心虚,反而觉得很愤慨:“早点你们逼着我娶了不喜欢的人,现在却要我负责到底,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以秋曳澜对这大伯子的了解,他肯定是这思路!
“十九在江家子弟中最受皇后宠爱,自然不愿意说有损皇后正面形象的话,便找了个皇后事务繁忙的理由来解释。”秋曳澜暗自冷笑“但,这事儿,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八嫂这次的危机要怎么过,指望皇后这儿,还不如指望哥哥跟凌醉呢!”
不过她再关心小陶氏,如今人在行宫,也只能先管眼下的事——谷婀娜的生辰,一转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