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分,年淩兮自然之道雍正没有给她什么好果子吃,但是那般作践,谁又能想到出自一个君王的手里呢?
但是越如此,年淩兮便拿上好的药材给吉祥补着身体,这吉祥往后还能上演不少好戏呢,现在还不是折的时候,想到这里,年淩兮笑了笑,是时候铲除钮祜禄氏了,听说几日前,这老妇又在永寿宫疯魔了。
本来年淩兮还想留她一段时间到雍正快不行的时候,但是现在看来,必然得加速,她可不愿意每天听惜菊回报,今日熹贵人诅咒这个,诅咒那个的,听了直泛恶心。
后宫太久没有大动静,众人以为便要这般过去,谁知前朝又开始闹着要立储。闹着闹着,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后宫当中,后宫一片议论纷纷,现在有皇子的左不过就是齐妃、裕妃、熹贵人和皇贵妃。齐妃的三阿哥庸庸碌碌,立为太子的可能性小之又小,熹贵人犯错被贬,原先的妃位还能够子以母贵,但现在……只要四阿哥不受牵连便好了,裕妃的五阿哥更不用提,性子儒弱难成大器,最后,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自然是皇贵妃的六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年小,那么……六阿哥福宜自然是最受人瞩目的。
皇贵妃现□子不爽,但是每月的初一十五照例去请安的时候,众人看她的眼神自然有不同了些。年淩兮又新换了旗装,一水儿的芍药红,显得整个人端庄而又大气,华丽的金饰布满精致镂空的钿子上,鬓边垂着的已然不是红如血染的鸽子血,而是别在钿子两侧的墨红的牡丹簪花。
只是,这样的议论终究让雍正勃然大怒,在前朝降了几个官位较高的朝员,后宫里降了几个以讹传讹的妃嫔,一下子倒是安静了不少,但是私底下讨论的还是仍在继续。
年淩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充耳不闻,继续装着病,这几日倒是悠闲的紧。不过后宫只安静了几日,这太后又开始闹腾了。
太后向皇上道:“皇贵妃三子皆年幼,脾性学识尚未定性,万不可作为皇太子人选。齐妃三阿哥平庸也不可,裕妃五阿哥庸儒不成大器。哀家闻熹贵人四阿哥才识渊博,端成恪慧,是为皇太子最佳人选也。”
太后此言一出,后宫当中一片哗然。虽然雍正没有表明态度,但是却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皇帝这般模棱两可,倒让后宫中的人猜测起来。
年淩兮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午睡,皱了皱眉,对惜菊道:“太后病成这样儿了,还能张开嘴说话呢?看来这药的剂量,下的不够啊。”
惜菊神色慌张了几分,这太后的药一直都是有她亲自调配的,年淩兮这话中分明带了几分责怪,细想了想,道:“奴婢有罪,但是奴婢配药的时候向来是按照娘娘嘱咐的剂量配着的,难不成……太后……”
年淩兮摆了摆手,道:“现在本宫不追究这个。本宫不想再看到、听到有关太后的任何消息了,后宫一直没有什么波澜,去吧,咱们这后宫啊,也该炸起一汪水花了。让血滴子悄悄地做,别让皇上发现什么。”
惜菊神色一凛,恭敬道:“奴婢领命。”
芙兰在旁边笑道:“太后也太自作聪明了,倏然不知现在这条命是小姐赐的。她可当真不想要这条老命了。”
年淩兮卧在贵妃榻上,道:“她现在自然什么都不怕,进的这些言说的是为着国家社稷照想的,皇上想必能听进去一二。可那又能如何,将死之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芙兰知道年淩兮是什么意思,看着瓶中的红梅掉下一瓣花瓣,叹道:“是啊,已是将死之人了。”
雍正五年二月初五,皇太后乌雅氏崩于慈宁宫内,皇帝大哀,辍朝三日。
年淩兮穿着丧服,手里提着食盒来到了养心殿,看着门口的苏培盛,小声问道:“皇上还未休息?”
苏培盛一脸的哀痛,道:“是啊,皇上为着太后的事情日夜伤心不已,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合眼了,皇贵妃娘娘,去劝劝吧。”
年淩兮点了点头,道:“四阿哥在太后灵柩前守着,皇上也能休息片刻。”
苏培盛闪了闪眼神,恭敬道:“四阿哥纯孝,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里,昨个儿皇上已经打算等过了二月,就复了熹贵人的嫔位,让四阿哥从宁妃娘娘那里重新回到熹贵人身边。”
年淩兮挑了挑眉,道:“钮祜禄氏倒是会谋算。你在这候着吧,本宫进去看看皇上,有什么事儿自然会让芙兰传唤你。”
“是。”苏培盛弯了弯腰,躲进了暗处。
年淩兮尽管轻声轻脚,但是脚下的花盆底仍是发出了声响,雍正伏在案上头也不抬,但是似乎就知道是年淩兮来了,道:“年儿,你来了。”
年淩兮将食盒搁在案上,道:“臣妾请皇上节哀,进点膳食吧。”
“不……”雍正摇了摇头,抬起了眼,里面尽是触目惊心的血丝,道:“年儿,你知道么?皇额娘死于心悸,是半夜去的,太医说,皇额娘走时被梦魇缠身,受尽了折磨才……朕原本以为她是安静地走的。”
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年淩兮双手按在雍正的肩膀上,她虽然想说活该两字,但是最后只化作了一抹浅浅的嘲笑,淡化在雍正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