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喙进来的时候,年淩兮正在教岚婓认字,见母女两个教的认真,学的更是认真,年喙微微弯腰,道:“年福晋。”
年淩兮扭头,看见了站在屋内的年喙,心中便知道是何意,便让乳母先将岚婓抱下去。
“额娘……额娘,女儿还没学完这个‘大’字呢!”岚婓被乳母抱在怀里,扑腾个不停,双手伸向年淩兮,想要再回到年淩兮的怀里。
年淩兮也舍不得女儿,虽然女儿能养在自己身边,但是每天相见的时光也十分短暂,不过为了长远,舍弃这么一会不算什么。年淩兮从榻上坐起,将岚婓又报到怀里亲了亲,道:“岚婓乖,现下额娘有事要忙,待到晚膳时再去陪你,好不好?”
岚婓嘟了嘟嘴,像个大人似的考虑了一会,才点点头,道:“好吧!额娘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额娘什么时候骗过岚婓。”年淩兮笑着,抚摸着岚婓的头,尔后跟乳母递了个眼色,岚婓就被抱走了。
“年喙。”年淩兮朝暗处的年喙点了点头,年喙便从高脚花瓶后面出来,朝年淩兮打了个千儿,道:“年福晋,您让奴才查的东西,奴才已经查到了。”
年淩兮拿过案几上的茶,轻抿了一小口,道:“说吧。”
“奴才查到,原来惜菊在进年府之前便是给索绰罗府当世代丫鬟的,惜菊的娘就是爱索绰罗府生的惜菊。”年喙顿了顿,见年淩兮面有疑惑之色,便继续道:“这缘馨,奴才一查才知道,也是大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
“缘馨以前就是索绰罗府的嫡女!”
年喙说出缘馨之前的身世,年淩兮微微一惊,原来这缘馨之前确实是有来头。
“后来,索绰罗府大人因为一些事被罢了官,砍了头,女族被流放民间,男族世代不得为官。缘馨跟着她娘亲也不会什么生存的活计,不久便花完仅有的一些私产,开始四处乞讨了,缘馨的娘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将自己和缘馨卖进了雍亲王府,记得当时,是爷亲自选的人呢。而惜菊一家被打发之后,不久咱们年府也开始招下人,惜菊和她的娘也就顺利应当的进了年府为奴。”
年淩兮手里捧着茶,听到年喙娓娓道来,倒是对于缘馨不得不佩服起来,一朝官家小姐沦为奴婢,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早年缘馨的额娘对惜菊的娘是极好的,还救过惜菊爹的命,于是,惜菊这般,也算是有理有据了。年福晋完全不必为惜菊的忠心担忧,因为惜菊和她娘也被福晋救治过,福晋也是她们的恩人呢。”
年喙说罢便不支声了,年淩兮靠在榻上久久未语。缘馨如此,她还得真想想能不能用了,如果说缘馨不想再争取些什么,那年淩兮是不信的。缘馨投靠自己,亦是为了家族吧。索绰罗氏现下还不算太显赫,但毕竟也是满军旗,总有崛起的那么一天。
年淩兮挥退了年喙,琢磨了许久,决定还是先用了缘馨再说。
毕竟缘馨知道钮祜禄氏那么多秘密,对于长远来看,是个能用得上的助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钮祜禄氏呀,我要好好折磨你才是。
现下也不是不能解决了钮祜禄氏,只不过,她真的想看看,钮祜禄氏成为熹贵妃的时候,却突然知道弘历并非自己亲生儿的时候,那种心情,会是怎样的,再看看,她看着的胤禛,那时候会怎样对她呢。
时间过得如同飘洒下来的雪花似的,落入泥土却又不见,雍亲王府后院没有太大的举动,只是暗涌时刻都在,张瑾鸢的身子越发难过了,自从失了那个孩子以后,胤禛便没有再去看过她,听说她阿妈最近才升了官,胤禛也只是赐了点东西过去罢了。恩宠,也如这雪花一般,飘落着,说不定半空中就消失不见了。
康熙五十八年八月初八,是个极好的日子,虽然天气还有些闷热,但是却是天降大雨的征兆,此前,隐隐发出旱灾之象,却是让皇上及百姓陷入恐慌,今日一看,多半是多虑了。
年淩兮扶着芙兰的手走进了嫡福晋的屋中,只见钮祜禄氏正和宋氏说笑,好像是聊到今年夏季京城最流行的款子,宋氏脸上没有露出多少兴趣,不过钮祜禄氏却独爱这些。
年淩兮心中一笑,果然还是这般在意容颜。
给嫡福晋行过礼后,众人便坐下,绯儿和几个小丫鬟奉了茶水,嫡福晋笑道:“今年的暑热虽然不比往年,但却让人闷的慌,好在这府中酸梅汤也不缺,刚才本福晋命人先去冰了冰,现下各位姐妹也好入口了。”
钮祜禄氏喝了一口,笑道:“嫡福晋关心姐妹,确实是妾身之幸,不过这酸梅汤喝多了口中也腻味些,不如放些冰糖调和,更加甘甜些。”
嫡福晋嘴角带了笑,可是眼中却暗藏了几分讽刺道:“是了,钮祜禄妹妹最爱研究这些吃食,自然比本福晋更懂得如何做,才能最得人心了。”
钮祜禄氏面上一僵,气氛不禁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宋嫣然看年淩兮一口气喝完了酸梅汤,才奇道:“年妹妹今日胃口格外好些,这酸梅汤竟一口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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