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的包厢内。
李奇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左右看了看,点头笑道:“又装潢了一遍,不错,不错,很符合我醉仙居的格调。”
郑逸笑道:“据说这可是经济使亲自设计的。”
“是吗?”
李奇呵呵道:“看来七娘还挺闲的。”
秦桧笑道:“枢密使这话可就错了,经济使可是肩负振兴我大宋经济的重任,每天要忙的事可多了,可谓是日理万机,比我和三司使都要忙一些。”
郑逸听得面色显得有些怪异,并么有做声。
李奇心如明镜,但却故作不知,还道:“秦少宰,三司使,这我对你们可是很不满,你们贵为少宰、三司使,怎能将事都推给一个女人做了,是不是看我不在就欺负七娘?”
“哪里,哪里,枢密使言重了,能者多劳吗。”秦桧点到即止,伸手道:“二位,咱们还是坐下来说吧。”
李奇笑道:“老规矩谁做东谁坐上座。”
言罢他就就近坐了下来,显然是不打算付钱的。
郑逸一笑,这分法倒是非常好,因为他们三人旗鼓相当,谁坐上座都不合适,他也就近坐了下来。
秦桧苦笑着摇摇头,道:“那秦某人就却之不恭了。”
李奇呵呵道:“应该的,应该的。”
秦桧也坐了下来,立刻就举起杯子道:“今日既然是为枢密使接风洗尘,那么我们就先敬枢密使一杯,庆祝他凯旋归来。”
还真有点老大的气势。
郑逸也端起杯子来。
李奇举起茶杯回敬道:“多谢,多谢。”
三人皆是一饮而尽。
秦桧放下酒杯,突然叹了口气道:“枢密使领兵在外面四处征战,风吹日晒,而且还是去岭南瘴疟之地,其中艰苦可想而知,而我等却爱莫能助,不能为枢密使分忧,真是无地汗颜呀。”
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李奇笑道:“各司其职,各有各的难处,再说也不见得这朝堂就比战场上安全,要我说呀,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在那朝堂之上,记得我走的时候,那王仲陵还是威风八面,可是我这一回来,到现在连人影都没有见着,让人不得不感慨,真是世事无常呀,朝堂上更是如此。”
当李奇提到王仲陵时,秦桧、郑逸二人面色都显得有些怪异。
秦桧问道:“枢密使已经知晓右相的事了?”
李奇点点头道:“其实在回京前我就听到了很多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人还说这都是秦少宰你的阴谋。”
秦桧双目一睁,怒辩道:“这是哪个鸟人在那里胡说八道,荒谬,真是荒谬了,右相与我关系一直就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得力帮手,我怎会害自己的下属,况且此乃皇上即位来的第一次恩科,纵使再给秦某人十个胆子,秦某人也不敢坏了皇上的恩科啊。”
操!我不过就是问一句而已,你用不着骂我鸟人吧,不愧是我教出来的,骂人的艺术越来越高了。李奇呵呵道:“那是,那是,这话太过荒谬了,我当时也就是当笑料听听。”
郑逸看着二人唇枪舌剑,斗了个半斤八两,轻轻一笑,举杯道:“少宰勿要动怒,来,我敬少宰一杯。”
秦桧忙举杯相迎,喝罢,他又向李奇道:“枢密使,此事天地可鉴,跟我秦某人是没有半点关系,很明显是有人想借此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想将这水给搅浑了,然后趁机浑水摸鱼。”
李奇笑这点头道:“这我当然明白。”
郑逸听得若有所思,他说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秦桧又问道:“那不知枢密使对此有何看法?”
李奇正色道:“说真的,事发当时我不在京城,我了解的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既然是听来的,那么就带有各种主观色彩,所以我也不好做过多的评价,倒是你们,你们可是一直在京城,你们又是这么看的?”
秦桧立刻道:“不瞒二位,我觉得此事跟右相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特意陷害右相的。”
哟!贼喊捉贼的把戏都玩上了。李奇哦了一声,道:“少宰说的恁地笃定,莫不是有什么佐证?”
秦桧道:“佐证倒是没有,毕竟此事不归我管,但是二位不妨想想,就凭右相的能力,如果他想要提拔白家门生,帮助白家东山再起,犯不着这么着急,而且白家有枢密使这位乘龙快婿,也轮不到他站出来,此次恩科又受到全天下的士子关注,皇上也是非常看重,但凡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右相为官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道理都不明白。”
狗日的,听你这话好像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幸亏老子不在,在的话肯定也得牵扯其内。李奇听得连连点头,道:“少宰说的很有道理。”说着他又向郑逸问道:“三司使,你认为呢?”
郑逸轻轻一笑,道:“此事我大伯也牵扯其中,我不便做过多的评论,不过我相信刑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自有公论。”
李奇呵呵道:“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不能妄加猜测,毕竟我老丈人也牵扯在内啊。那好,此事就此打住,这种事多说多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要说一下,内子毕竟初入仕途,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圆滑,但是我相信她也只是为了我大宋好,所以在这一年间,若是内子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也多谢二位在这一年内对内子的照顾。”
秦桧笑道:“枢密使言重了,经济使冰雪聪明,又深得枢密使的传授,哪里用得着我们照顾,而且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命,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李奇点点头道:“秦少宰这话说的非常不错,这也是我今天想要说的,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命,为国家出力,但是人各有志,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你有你的主见,我有我的主见,今后难免会有摩擦,我以为这是一种好的现象,因为这说明我们都争先恐后的为国出力,但是我不希望牵扯到私人方面,就算在朝堂上吵的再凶,我希望我们私下还能像今日一样坐在这里谈天说地,当然,如果谁一定要公私混作一谈,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桧、郑逸先是一愣,但是并没有开口,只是稍稍点了下头。
李奇端起茶杯道:“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谈私事,公事还是留到朝堂上面去说吧,我敬二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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