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奇道:“很简单,因为你们上一回也是这么做的,当初我大军本也可以兵临城墙,但是你们皇帝上以降表,请求我军退兵,好招不怕用两遍,这若是我都猜不着的话,那我岂不是傻瓜了。”
上一回可不比现在,上一回你们大军也是自身难保,粮食根本就补给不上来,要是再拖下去可能会全军覆没,我们只是顾全你中原大国的名声,不愿再生灵涂炭,不然谁输谁赢还犹未可知了。刘庆覃心中暗想,但是嘴上却道:“枢密使说的没有错,正是因为当年我国陛下的一纸降书使得我们两国重归就好,此乃你我双方的一次英明的抉择,如今我们完全可以再度重修旧好,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化干戈为玉帛吗。”
李奇摇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究竟上一回的决定是英明,还是愚蠢,非你一言就能代表的,还得用结果来说明,但是眼下的结果,我看到的不是英明,而是一次失误。你可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急着进攻这升龙城,而是给你们一次谈判的机会吗?”
刘庆覃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金刀厨王谈判,都不按照流程来,他早先的准备的一番话。如今都没有机会说出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想必枢密使也不愿看到生灵涂炭。”
“你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唯一一个原因。”
李奇冷笑一声,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乾德死了,你别否认,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李乾德没有死,就算他跪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有半分怜悯之心,虽说人都死了,当给予尊重,但是很抱歉,我无法尊重一个侩子手。”
太直接了!
刘庆覃登时颜面扫地,自己的皇帝被外人这么侮辱,这真是太欺负人了。要是换做任何一种情况,他都可能拂袖而去,可是此时,他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沉默不语。
李奇可不管这么多,直言道:“当初李乾德和李常杰二人发动对我大宋的侵略战争,其举止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屠我百姓十万余众,那些百姓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们为何不给他们一条生路。至于我大宋在那场战争牺牲的士兵,我都不想提了,得亏他们两个死的早,要是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不要怪我翻旧账,我这人就是这么记仇的。”
刘庆覃微微皱眉道:“当初我国在某一些方面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不妥,对此我们也深感抱歉,但是贵国也给予了我们惩罚,而且时隔久远,现在说此事,是否有些不妥。”
这泥人也有三分火啊!
李奇道:“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也是一个人,我也需要宣泄,特别在某些特别的地方,遇见某些特别的人,好比一提到李乾德,我就忍不住想起此事来,有一点你们是无可否认,那就是李乾德对我们过领土一直都有所觊觎,虽然在当初那份降表中你们清清楚楚写明不再扰我边境。
可是事实上了,你们是变着法掠夺我邑、钦二州百姓的财物,这里坐着不少邑、钦二州的酋长,他们可都是深有体会,不仅如此,你们还勾结罗虎以及不少当地的土司,从我国贩卖人口去进来为奴为婢,甚至妄图再度侵占邑、钦二州,我这一路打来,可遇见了不少我大宋同胞,其中九成九都不是自愿来这里的。”
刘庆覃摇头道:“此乃民间贩卖,我实在是不清楚,而且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可是你们自己人做的,若要怪罪,恐怕也得先怪罪那些土司。”
宁武等酋长听得眉头紧锁,眼中浮起一丝怒气来。
“所以我一来到这里,就将罗虎给杀了。”李奇双手一张,道:“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一个罗虎倒下,下一个罗虎立刻就会站起来,毕竟这里面存在着一个供需关系,有需必有供,你说是吗?”
刘庆覃道:“就我国律法,如果对方运送奴隶来我国,任何买卖都是合法的。”
“说得好,问题就在这里。”李奇笑道:“如果不打破这供需关系,这种情况必定会延续下去,而且你们国内的强盗还会在我国边境继续骚扰下去。麻烦你们也站在我国的角度去想想,这每年有成千上万百姓被贩卖出国,而百姓就是我国的根基,这可不是小事啊!我一点也不夸张的告诉你,就凭这一点,哪怕我们倾其所有来解决此事,也是合情合理。”
刘庆覃听得心中一跳,打破这供需关系,这用的虽是极其专业的经济术语,但是这背后的意义可是非常巨大了,这供需关系如何打破,只有把这需求给抹平了,才不会出现供应,这一抹平,恐怕交趾就没有了。
刘庆覃忙道:“此事我们的确也是责无旁贷,我们也是深感抱歉,但是我始终认为你我双方都有责任,当初贵国一直没有重视此事,我们也没有太去关注,直到今日枢密使提起了此事,我才明白此事对于贵国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困扰,在此我可以代表我国向贵国承诺,往后我们一定会严密监管此事,但凡有人贩卖贵国百姓来我国,我一定会严惩不贷,并且将贵国的百姓无偿送回贵国,至于强盗扰境一事,我们也会让驻守边境的士兵严防这一点。”